凌月恢复知觉时,感觉她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。
之前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了,全身一阵清凉,好舒服!
她吸着甘甜的水,这才悠悠转醒。
入眼看到一个高大的石屋。
咦,这是哪里?
一阵微风吹过,她想挠挠头,但是这晃动的树枝是什么鬼?
她又变回草了?
怪不得那石屋看上去很高大。
吱呀!
石屋的门打开,走出一个白衣僧人。
法海!
凌月惊讶的叫出声。
什么情况?
大和尚怎么在这里?这是法海的院子?
她看了看周围,院子里有很多花木,冬天的植物都是枯枝败叶,放眼望去有些萧条。
法海绕着院子踱步走着,最后在一丛小草前站定。
小草的枝干又黄又细,蔫蔫的趴在地上,零星的几片叶子随着风吹过也全掉落了,不知道的以为已经枯死了。
法海弯下腰,仔细看了看小草。
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,捧起地上的积雪,一层一层的把草埋起来,把小草压的严严实实。
然后直起身,绿眸半阖,转动佛珠,念诵经文。
凌月被厚厚的雪压住,眼前白茫茫的一片,气愤的喊:“和尚,用雪把我埋起来是什么意思?”
没有人回应,只不过,她感觉身上的雪又厚了一层。
低沉的诵经声不断传来。
她就在一阵阵诵经声中慢慢睡着,谁想这一睡就睡到了夏天。
原本枯黄的小草已长出嫩绿的枝丫,嫩黄色的叶子点缀在上面,郁郁葱葱,充满生机。
凌月精神抖擞的随风晃动枝叶,呼吸着带着檀香的空气,努力的伸展晒太阳。
她感叹植物再生能力超级强!
就当她晒的暖洋洋要睡着时,旁边的月季花颤抖着枝叶尖叫:“啊,大和尚又来了。”
然后满院子的花草开始微动,想尽办法的隐藏,可根在地上,能藏去哪里?
她撇撇嘴,看到和尚在井边打水,无奈的叹气。
法海打好井水,面无表情的舀起满满一勺冰凉的水,在骄阳下用力洒向院子里的花草,一勺又一勺,洒的不亦乐乎。
凌月咬着牙闭着眼,感受到冰凉的井水重重打在身上。
刚刚晒热的身体被凉水一激,发出细微的刺啦声音,热冷交替,冰火两重天,被打趴的枝条不禁一哆嗦。
其他花草也好不到哪里去,有些花草就被水重重打趴在地上起不来,都在哀嚎。
如果有手,她一定捂紧耳朵,这些尖叫声太刺耳了。
等大和尚把一院子的花祸祸完,才满意的挥挥衣袖回屋去了。
凌月看到大和尚走了,松了一口气,这样的情况,每天都会上演一次。
这个和尚一定不会养花,哪有在正午阳光正烈时浇花的?怕她们死的太慢吗?
每次在他浇水后,院里的花草都会哀嚎好一阵子,但是今天却热闹的很,都在交头接耳的说小话。
月季抖抖花上的水,悄声问:“那个月桂,你听说了吗?”
旁边的月桂树嘻嘻笑着说:“听说了,今天又能看好戏。”
凌月仰头,好奇的问:“各位姐姐,有什么好戏啊?”
月季低头:“你不知道吗?今天蒲公英飘过的时候说的啊!”
月桂接话:“它说它飘起来时听山上松树说的。”
凌月海拔最低,最接地气……
她听不见飘荡在高空的蒲公英说话。
但耐不住大家都有颗八卦的心。
在月季和月桂一言一语中,她终于知道好戏是什么了。
*
鉴于法海大和尚俊美的样貌和法力无边的超高知名度,很多精怪都慕名前来“瞻仰”(偷窥)大和尚的身姿。
还有很多大胆的精怪不怕死的前来拜见(勾搭)和尚,只求和尚点化(春风、一度),说是能得大和尚一点雨露就能成仙。
最近不知怎么又把大和尚要渡情劫的消息重新吵的沸沸扬扬,使得众多精怪开始蠢蠢欲动。
大和尚在人世间千百年,也未与人类女子历情劫,所以精怪们都觉得她们可能是大和尚命中的情劫,都愿意以身犯险,帮大师解脱,一起成仙。
凌月看着冷峻的大和尚,啧啧出声,真是美男误妖啊!
据蒲公英报来的可靠消息,有一只实力不凡的大妖,已准备好来勾搭大和尚了。
凌月抖抖叶子,呵呵,她没见过这场景,赶紧养精蓄锐,晚上还要擦亮双眼看好戏呢!
*
到了深夜,待园中植物都等的昏昏欲睡时,一阵香风拂过,浓雾渐起。
花草们纷纷惊醒,争先恐后的到处张望。
虽说起雾了,凌月作为前排位置最佳的观众,却有最好观察视野,她捂嘴偷笑。
随着雾气越浓,甜腻的香味四散开,凌月迷迷糊糊,闻着香味随风飘飘摇摇。
她看着眼前的景色,似梦似幻。
只见一个身披透明黑纱的曼妙身姿,慢慢在雾中显现。
黑衣女子在园中稍作停顿,待甜味更浓时,才一步步的走近石屋。
白皙修长的双腿,随着摇曳的步伐,在黑纱下若隐若现,红艳艳的指甲,更衬得一双赤裸的小脚莹白娇嫩。
凌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,哇塞,好一个黑纱诱惑呀!
那女人的胸前波澜壮阔,杨柳细腰,九头身的比例,真是尤物啊!
大和尚好有艳福。
黑纱女子停在石屋门前,捋了一下头发。
纤细的手指在木门上轻轻一点,一缕更浓的香气,飘进屋子。
黑纱女子在外屏气静听,屋里的呼吸声更加均匀绵长,便勾起嘴角,甩甩及地的长发,抬脚缓步走进去。
屋门未关,借着朦朦胧胧的月光,凌月看到屋里有一个简陋的石床。
一个清俊的身影正在石床上打坐。
屋里传出的檀香味让凌月稍微回神,随风飘扬着枝叶,和月季、月桂树一起静悄悄的看向屋里。
屋内,黑纱女人驻足,桃花似的双眼微眯,痴痴的看着法海。
以前,她在修为尚浅时,就偷偷来过金山寺。
她藏在屋角,聆听过法海主持的法会。
那时,她只是好奇被众多妖精姐妹津津乐道的和尚有多俊美才来偷看。
结果,只看了一次就一眼万年,她的身心都被这俊美的和尚吸引了,全然忘记了她的身份。
她在屋顶藏好,在寺里的角落听着佛经,静静修炼,只要法海经过佛堂,她都会暗自高兴许久。
她确定,法海有几次抬头,是看见她了的,但是并未驱离她。
那是不是就表示,法海对她是不一样的?
可在寺里的修炼太慢,她要快一点修炼,才能配得上法海。
她回去后,不计一切的加紧修炼,锻造身体,让面容和身姿更加的美艳。
黑纱女子轻抚脸颊,她对现在的外貌非常自信,更遑论用千年玫瑰精血滋润的玉肌,肤如凝脂,细嫩的吹弹即破。
她所有的努力,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见。
女人微微弯腰,隔空描绘着法海的眉眼,直到看向那红润的薄唇,偷偷的咽下口水。
因为弯腰,那轻轻笼住的黑纱滑至女人胸口,露出纤薄的肩,只堪堪遮住那若隐若现的深沟。
这还是她在人间的青楼里学的,半遮半掩才最有乐趣。
女人媚眼轻挑,带着一丝娇羞,轻轻坐到法海的旁边,柔软的胸脯慢慢靠近他的手臂。
看着近在咫尺的和尚,嫩红的舌头轻舔嘴唇,刻意的散发浓郁的玫瑰香,抬手想要拂上那形状好看的喉结。
突然,法海的眼睛睁开,碧绿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她。
女人被绿眸看的一愣,手停在半空。惊叹他的功力深厚,中了她特意炼制的迷香,却这么快就醒了?
接着,她微微一笑,柔弱无骨的手想要缠住和尚。
可惜她慢了一步,手腕已被和尚捏住。
女人疼的脸色苍白,撒娇着说:“大师,你捏疼人家了!”
回应她的,是法海的面无表情。他一个用力,把她的腕骨瞬间捏碎。
女人忍着疼,挺胸贴上和尚手臂,娇喘道:“大师,好疼啊!”
她的衣袖中钻出密密麻麻的丝线,全部缠到法海身上。
“孽畜。”
法海一个用力,捏着妖精的手腕直接把人扔出窗外。
细细的丝线挣断,飞舞在女人周旁,支撑女人漂浮在半空中。
女人吐出一口乌血,转动那断掉的手腕,骨头一寸一寸的接上。
她继续以娇媚的姿态看向站在门前的法海,颤巍巍的说:“大师,你我相伴多年,让我来助您渡劫可好?”
法海缓步走出屋子,冷冷的看着她:“就凭你?”
女人调整好呼吸,缓缓直起身子,轻纱滑落,大片雪白慢慢露出。
看到如此动图,凌月枝叶微微一晃,哎呀,辣眼睛,辣眼睛,好想看,好想看。
法海一双碧眼深邃,不见一丝波澜。
眼见法海不为所动,女人好似害羞般,轻轻挪动,细嫩的双臂环住高耸的双胸。侧过身,细腰微弯,嫩白的双腿显现,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多次,这个姿态最能展现她的美。
法海直视面前搔首弄姿的妖精,薄唇微启:“不自量力。”
一句话似击溃了女人的心理防线,她有些仓促的拽起黑纱披上,无比真诚的哀求:“大师慈悲,看在我痴心已久的份上,但求一晚,就一晚。”
凌月吸吸鼻子,看向法海,哎呦喂,娇人如此哀求,大和尚同意啊还是同意啊?
法海冷冷瞥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草,小草抖动的叶子立刻停止,乖乖的耷拉着。
他扫了一眼女妖:“你的脸,是撕了多少人的脸皮做的?你的身上,又是剥取了多少人的皮做的?”
女妖痴迷的眼神一变,红唇紧咬,整理着黑纱,嗤笑一声:“居然被你看穿了?管他多少人?”
她双袖一甩:“如今,我把她们的优点都集中到一处,养护的如此之好,她们也该谢谢我。”
凌月瞪大眼睛,这妖精全身都是用别人的皮做的?
她感觉胃不舒服,想吐。现在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女妖了,亏她之前还夸她好看。
法海淡淡说道:“既然承认了,那就为你的罪过忏悔吧!”
“忏悔?”
女妖冷笑道:“大和尚,待我取了你的精元,再让我忏悔吧!”
她说着,双手一抓,法海好似全身被什么束缚住,直接困到了空中。
凌月的枝叶有所感触,仔细一看,才发现原来女妖借着刚刚的示弱,不知何时已经将细细的丝线铺满了整个院子。
那些丝线像是有意识般,缠绕着法海。
看着被缠成茧挂在空中的法海,凌月急的皱眉,用力挥舞着枝叶。
哎呀,怎么变不了身,啥忙也帮不上。
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妖也飞身踩上空中的丝线。
女妖的四肢突然拉长,匍匐在丝线结成的网上。
原本小巧的嘴唇向耳边裂开,露出里面尖细的黑黄牙齿,快速爬向困在网上一动不动的法海。
略带绒毛的细爪落在法海的脸颊,试探的轻触一下,才把爪子轻轻落到那日思夜想的脸上。
全黑的双目微微眯着,呵呵,这个男人,终是属于她的了。
凌月看着女妖的变化,吓得呆住,这女妖会吐丝,还在丝线上匍匐,难道这女的是蜘蛛变的?
蜘蛛精伸出猩红黏腻的舌头:“大师,您说,我是先吸光您再收了您的皮,还是先取了您的皮,再吸光您呀?”
法海表情淡然,一直未有所动,听到妖精说这句话,还叹了口气,淡淡的说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贫僧本不愿如此的。”
蜘蛛精现在完全没有注意法海说的什么,她满眼都是他,在他耳垂上快速的一舔:“大师,我吃了你,是不是以后就是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咱们永远不分开了?”
蜘蛛精眨着全黑的眼睛,吸着口水,爱恋的用爪子顺着法海脸颊轮廓轻抚,待马上摸上那心心念念的喉结时。
法海已破开茧,挥手折断了那只乱摸的爪子。
蜘蛛精哀嚎一声,随即就被拍到地上,深深陷在泥土里。
她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转头,直直看向法海。
法海已挣脱了丝线的缠绕,漂浮在空中。
白色袈裟轻轻垂落,薄薄的雾气环绕周身,却遮挡不住那一圈金色的光晕。
他的佛光啊!真好看!
蜘蛛精依旧痴迷的看着法海,这是她放在心里多少年的身影啊!
她的腹中一阵绞痛,吐出一大口绿色液体。看着飘扬在院里的破碎丝线,她暗自可惜。
这可是她拼命杀了多少个百年蜘蛛精才炼成的蛛丝,就那么轻易的被和尚挣脱了?
呵呵,她喜欢的男人好厉害。
待她要起身,又被一个佛印毫不留情的压制在地。
蜘蛛精痛苦嘶嚎,全身碾压般的疼痛,凄厉的声音响彻云霄。
那些原本她抢来的皮肤,一丝丝的龟裂开,在暖暖的金色光晕中,化作缕缕尘烟。
眨眼功夫,原先娇滴滴的美人,只剩下一具佝偻着四肢的怪物。
怪物全身散发着腥臭,全身浸染着黑黄色的液体。
随着金色光晕收缩,在最后的时刻。
蜘蛛精费力的抬起头,嘶哑着说:“法海,我只是倾慕您,想让自己变得完美,何错之有?”
“不知悔改。”
可惜,法海连一个眼神都未扫向她。
他手中结印,看了眼那棵呆住的小草,嘴中经文念的飞快,只想快速结束这一切。
只见压住蜘蛛精的佛印亮光大盛。
蜘蛛精的眼泪还未滴落,就随着身体被打散了,变成了灰烬,飘散在空中,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法海挥了挥衣袖,将院中的蛛丝也消除无痕,这才回身进屋。
*
院中的雾气变淡,逐渐消失不见。
夏虫继续吟唱,花朵依旧鲜艳。
凌月目瞪口呆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蜘蛛精,轻颤了一下,才回过神。
蜘蛛精被打落后,就被佛印压制在离她仅有一掌近的地上,那痛苦嘶嚎的声音差点把她的耳膜穿破。
凌月缓了缓,眼前的地上砸出的深坑还展示着刚刚的战况!
旁边的月季和月桂片刻后也恢复了常态,它们见多了也就不惊讶了。
月季清了清嗓子,悄悄问:“哎哎,今天蜘蛛精待的时间比一百年前来的那个兔子精长吗?”
月桂回过神来,想了想说:“肯定长啊,你看,这个都进屋了,上次那个走到院门口就被发现了。”
月季补充:“但上次那个可爱的兔子精只被打回原形,没有被灭。”
月桂激动的附和:“对啊对啊!这次蜘蛛精直接打的魂飞魄散了。”
“还有三百年前那个鲤鱼精。”
“那个鲤鱼精弄得满院子都是水。”
“还有那个蝙蝠精也很美……“
……
凌月咽咽口水,听着月季和月桂她们叽叽喳喳的聊天,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精怪的名字。
活生生的美人儿,啊,妖精,就那么被拍成灰灰了,太震撼了,容她先缓一缓。
大和尚只用了一招,就把蜘蛛精给消灭了,战斗力超强。
花草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吱呀”一声,大和尚开门出来。
花草们立刻安静下来。
大和尚好似换了一身衣衫,手指挑着一片残留黑纱走出来,站在石屋门前。
凌月噤若寒蝉的耷拉着叶子,感觉头顶好似有威压注视,一点都不敢乱瞟。
法海双目沉沉扫视着院子,瞥过某草时,绿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闪烁。
他单手一握,那片黑纱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。
处理好脏东西,他转身,袈裟衣摆不轻不重的甩了小草一下。
这一下正中凌月额头,只一下,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,气的她想摔桌子!
大和尚故意的吧?
院子里那么多花木,为什么单单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草?
她愤愤的抬头看向法海。
谁知人家根本无视她愤怒的指责,面无表情的关上门。
凌月气呼呼的盯着他的背影,恨不得把门盯出两个洞。
月季讷讷的问:“新来的小草,你招惹过大和尚啊!”
凌月回答:“我没有啊!”
那个心肺复苏是救人,可不算招惹。
她轻晃着枝叶,试探着问:“大和尚能听见我们说话吗?”
月季肯定的说:“不能!”
月桂补充:“就是,要是听见我们的声音,他能在正午浇花?”
凌月轻抖叶子,也对,要是他能听见那一院子的尖叫,就不会挑那个时候浇水了。
她开始虚心的八卦:“两位漂亮姐姐,我刚来不知道,以前这个院子也有很多妖怪来吗?”
“那是,大和尚金佛童子身,不知多少妖精想要他的精元修炼呢!”
月季、月桂被一声姐姐叫的心情舒畅,竹筒倒豆子的都给这个绿油油的小草说了。
故事千篇一律,都是各“品种”美艳不可方物的妖精,不远万里,勇敢的,不知死活的扑向那个俊美的大和尚,最后被散去修为,打回原形的“凄惨”故事。
听着月季描述的妖精故事,结合刚刚蜘蛛精的比较,凌月一下子就想到了青蛇,和尚上次可是对青蛇手下留情了呢!
她咂咂嘴,开口:“那这次大和尚怎么直接把蜘蛛精打成灰了?”
月季嗤笑:“估计和尚这次被偷袭发怒了呗!”
凌月了然的点头,好像大和尚这次不仅被妖精的胸袭击了,还被舔了。
咦~~,想想蜘蛛精那个红艳艳的舌头,她浑身哆嗦。
房门吱嘎一声打开,还要说什么的月桂,瞬时闭嘴。
大和尚浑身散发着冷气,低声说:“聒噪。”
他的话明明声音不大,但是,院子里的蟋蟀都不敢叫了,准备蹦跶的蚂蚱翘起的一条腿停在空中,院外的夏蝉像被人捏住了脖子,蝉鸣戛然而止,万籁俱静。
凌月吓得大气不敢出,大和尚其实是能听见草木说话的吧?是吧?是吧?
“哼!”
法海听着寂静的院子,手一挥,关上门。
在凌月被余风震晕前,她看到月季的叶子都吓得蜷缩起来了。
大和尚不应该戒嗔吗?这么易怒的?
法海回到屋里,盘腿打坐,双眸回归平静。
若不是当时打坐时居然分神想到小草精,那蜘蛛精能进得了他的门?
忽略那一丝焦躁,法海敛眉闭目,慢慢转动念珠。
其中一颗念珠,在月光中,与其它散发着金光的珠子不同,带着微微泛红的光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5:51:4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