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兴高采烈雄心壮志,结果别说是摸鱼了,谷卫盈连河都没有下。反倒是兜里的水果糖全都挥霍一空,跟人换了不少泥鳅、王八和杂鱼仔。这时候孩子抓鱼都不用木桶,就拿个葫芦瓢来装自己的收获。谷卫盈满满两兜糖,换来了两瓢杂鱼水产。说来有些亏,但又不算太亏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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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代重启恶娇觉醒,金多蛙,年代重启恶娇觉

第18章

来时兴高采烈雄心壮志,结果别说是摸鱼了,谷卫盈连河都没有下。反倒是兜里的水果糖全都挥霍一空,跟人换了不少泥鳅、王八和杂鱼仔。

这时候孩子抓鱼都不用木桶,就拿个葫芦瓢来装自己的收获。谷卫盈满满两兜糖,换来了两瓢杂鱼水产。

说来有些亏,但又不算太亏,毕竟小孩口袋浅,两个兜加一起估计也就十颗糖。

谷老五心里纳闷,不知道外甥女要这些小杂鱼有什么用。但他向来不会为难自己,想不通就不去想。双手插兜,百无聊赖的仰头望天。反正不过是费些糖块,问题不大,就当是给孩子们甜甜嘴。

谷卫盈这一趟算是满载而归,心满意足的笑眯了眼。小手背在身后,一蹦一颠的往家走,小舅舅端葫芦瓢跟在她身后,甥舅俩开开心心的回了家。

谷卫盈作势要拿鱼去喂鸡,把小舅舅手里的瓢抢过来,就往鸡圈跑。实则偷偷将其中一多半鱼苗都收进了空间。只把瓢里余下的水泼到地上,里面混着几条已经蔫吧的小鱼装装样子。

谷老五跟过来时,一群鸡正围在湿漉漉的地上卖力的啄着。

他也没怎么仔细看,只是不放心的对外甥女叮嘱道:“你可离那公鸡远点,别把手伸进去,小心再被它叨着。”

毕竟谷卫盈的手欠儿,和谷卫民的嘴欠儿一样,那都是出了名的。

而且这丫头还曾有过,挥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扫帚,满院子追鸡的壮举。

真的,就得亏这是鸡而不是鹅,要不然她不光得被拧哭,还得听鹅在旁边喊上几句“该呀!”

真是想想都闹挺。

厨房里炖鸡的砂锅被掀开盖子,撒上一小把葱花,下面的炉火一催,这香味就四处乱飞,一直飘到大馋丫头的鼻子里。

这个时期,除了资本家,其他人甭管条件好不好,都没有能顿顿吃肉的。哪像后世,肉和细粮都吃腻了,偏挑那粗粮野菜来养生。

谷翠玲搂着闺女,母女两个在主位下首排排坐,目光追随着端进来的砂锅,一直到它终于落桌放定,这才把目光转移到谷老爹身上。

对上三双期待的眼睛,谷老爹也不客气,捞出一个鸡腿盛到碗里递给谷卫盈,又捞出另一个鸡腿盛到碗里递给一旁眼巴巴看着的谷卫民,最后又捞出两个鸡翅膀放到碗里递给自己的大闺女。

这才坐下对众人道:“开饭吧。”

几个儿媳早就见怪不怪,每次大姑姐回娘家都是这么一出,就好像闺女是亲生的,儿子都是捡来的似的。

刚进门的时候她们还闹过,现在连闹都懒得闹了。不管她们有什么意见,反正公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依旧是我行我素,没有半点变化,那还闹个什么劲儿。

有心想给自家孩子争取,可孩子都还是吃奶的年纪,他不争气啊!

见一只鸡身上这点精华都已经被瓜分,卫明理也不客气,率先动手把翅根夹到自己碗里。毕竟他是客人,再没规矩也不会有人跟他争抢。

几个妯娌气得眼睛都快要喷火,可姑娘回娘家是娇客,若是为点吃食吵吵巴火,这要是说出去她们脸上也无光。

但是吧,别人出去做客,都会象征性的意思意思客气客气。偏偏卫明理不按套路出牌,直接省略其中客套的步骤,痛快把爱吃的都夹到自己碗里。

毕竟小时候做过乞儿,护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。

谷卫盈才不管大人之间那些眉眼官司,只专心埋头干饭。

“嗯~香!”小嘴上油乎乎的,一边嚼一边赞叹:“姥姥是天底下最好的姥姥,我最喜欢吃姥姥炖的鸡了。”简单一句话,就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。

不住的往她碗里夹菜,皱纹舒展笑容和蔼道:“乖宝爱吃,下次来姥还给你做。”

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,都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,对着桌上丰盛的饭菜挥舞着手里的筷子。

再不快点,好吃的全进那小丫头碗里了,他们总不能在孩子碗里夺食吧。

特别是三个儿媳妇,心里责怪婆婆偏心,那是生怕自家吃了亏,筷子都要捂出残影来。不光给自己夹,还要往自家丈夫碗里放。

谷老爹看着眼前的一幕,既欣慰又心累。欣慰于她们知道护着自家儿子,心累于儿媳的眼界狭隘,只知道争抢眼前这点鸡毛蒜皮的东西。

果然,这个家没他不行!

筷子一撂,拍桌子站起身,厉声道:“有那手段都往外头使去,搁家里耍什么心眼子,这一桌子饭菜还喂不饱你们?怎么着,这是嫌弃我们当老的偏心?”

看着几个儿子低头不说话,谷老爹眼皮子往下耷拉着,遮住了眼底的晦暗 ,不复之前的笑模样。正了正神色,淡淡说道:“你们要是心有不满,那咱们就分家。”

几个媳妇心虚惶恐,呐呐着不敢呛声反驳,原本伸出去的筷子也收回到碗里,一时间房里鸦雀无声。

嫁进来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发脾气,还怪吓人的嘞。

几人彼此对视一眼,又都打怵的低下头闷不吭声。说什么呢?说分家吗?

不分家的话吃住都是老两口的,他们自己赚的钱自己攒着自己花。这要是分了家,那他们一年到头除开吃喝还能剩下几个钱呀?

人人心里都有一本小账,虽然没有明说,但大家都心中有数,自知理亏哪敢吱声。

这年头都讲究个父母在不分家,若是真分家了别人指定要揣测他们不和,难道传出窝里斗的名声很光彩吗?

见大家都不说话,谷卫盈举着鸡腿跃跃欲试,可还没张开嘴,便被亲娘一巴掌拍在后背上打断。

“嗝~”愣是被亲娘拍出长长一个饱嗝。

甭管长辈说什么,小辈顶嘴都是没规矩。这事儿在一旁看看热闹也就罢了,谷翠玲自己都没打算开口,又怎么能让闺女插手进去。

毕竟她是出嫁女,嫁出去的大姑姐回来插手娘家事,这说出去都不好听。

至于换位思考?抱歉,思考不了一点儿!毕竟她爹是在向着她说话,她又不能主动拆台给亲爹没脸。

至于弟媳妇会不会因此生怨?那只能说该来的总会来,纵使自己委屈退让也未必能落下个好,那又何必为难自己。

谷翠玲低头用手拢了拢闺女披散的头发,不走的的编着编辫子,假装自己很忙碌的样子。

谷老爹见没人搭腔,咳嗽一声,又叼起了烟袋杆子。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,就得隔三差五给他们紧紧皮,免得一个个不着四六不知所谓。

大家都很会演,假装各忙各的,只是动作比原来斯文秀气许多。

沉默着吃完饭,你洗碗来我刷锅,没有争抢推让,气氛莫名和谐起来。

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,谷老爹只觉得心累。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,不知道什么叫贪小便宜吃大亏。说几句好话哄哄自家大闺女,那好处不就来了?偏要出来说酸话讨人嫌!

哎,不听老人言,吃亏在眼前!这个家没我得散!

心里想着事儿,他又皱着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。

谷老爹曾经跟过半吊子的风水先生,虽没有正式拜师,但跟在对方身后打转,总归是见过些世面学了些皮毛。

要论揣摩人心,风水先生坐头把交椅,不光会看脸色,嘴皮子还得利索,正反话要说得漂亮,这样才能讨到赏钱。

要说这风水先生也是有意思,当初拜师学的是正统的摸骨相面,后来发现,相由心生,命途会变。

回去怒极摔书,不怨自己学不会,只怪师傅没教对。果然,将责任推卸给他人之后一身轻松。

索性撂下了祖师爷传的真本事,改行耍起了嘴皮子。

只要不故意找茬为难自己,生活就能过得很happy。

跟着天桥底下摆摊的学了几句套路话,再回去自己琢磨着编出一套话术,将自己打扮得仙风道骨,然后出去结缘。

嗯,不能叫化缘,得拿点小东西出去结缘,这样看起来才有排面。

甭管你信的是佛家道家还是保家仙,只要你兜里有闲钱,那你就与我有缘。

就这么一路从南走到北,从少年走到迟暮。风水先生见证了清末民起,最后躲到山村定居。

毕竟岁数大了,跑不动了。

想着收个小徒弟在身边伺候,但一般疼孩子的人家都对这些比较忌讳。生怕孩子学会了真本事,泄露了天机以致五弊三缺。

他又不能出去嚷嚷说:“真本事没那么好学,我这都是糊弄人的本事。”

他得端着得道高人的架子,得有范儿。

于是当时四处晃悠找食的谷老爹,就成了他的目标。

使出一些小手段,就把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少年忽悠的一愣一愣的。

这孩子也是不懂规矩,不明白拜师要行三跪九叩的大礼。就那么跪地上梆梆梆磕了仨响头,差点把他送走。

所以这徒弟也就变成了跟班,风水先生出去结缘,谷老爹就在他后边跟着。听着两边的对话,听不懂的就记下来细细琢磨,反正问了风水先生也不说,就给他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让他自己悟。

可惜风水先生走的太急死的太早,不然日子久了,谷老爹说不得能品出来几分不对劲儿 。

可惜偏偏这师傅死的早,生前不光包吃包住,死后还留下不少财产,这高人的形象一下子就立住了。

不光高深莫测的人设稳了,还被记忆不断美化。

肯爆金币的师傅就是好师傅啊!

谷老爹拿着这些钱,买房置地养活自己。后来又娶了偷逃出来的通房丫鬟为妻,对方包袱里也装了不少金银私房。只是这些钱财有些见不得光,只能藏起来偷偷用。

婚后很快迎来了长女谷翠玲的降生,当时他就用师傅说过的话把闺女仔细打量了一圈。

印堂光明主聪明,脑后多旋富贵命!

妥了!这就是我的心肝宝!以后好日子就全靠闺女了。

夫妻俩养活一个闺女还算轻松,可那个年代没什么避孕手段,天黑了无事可做,只能窝在炕上造小人。

很快又一连串生了五个儿子,这下子本不富裕的日子开始捉襟见肘了。媳妇去镇子里接了些浆洗的活计,而他就认认真真的挥着锄头种地,大女儿则在家帮忙照顾弟弟。

他倒是没用闺女下地干农活,光是这一点,确实比村里其他人家强上不少,毕竟这个年代重男轻女才是主流。

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,没见过世面的谷翠玲,只觉得不用干农活就是父母疼惜,根本想象不到城里有钱人家的小姐,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。

后来嫁了人才知道,人家吃着精致的点心,穿着外邦产的洋装,戴着名贵的珠宝首饰,身边一应事务都有仆从打理。

而在她的记忆里,馒头夹肉就是顶好的东西,大人改小的旧衣服照样穿的美滋滋。崭新的红头绳就能让她快乐许久,一颗糖就能甜蜜许久。

同时洗不完的衣服,做不完的家务,弟弟的哭嚎声,也是她年少时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
可她不能怨她爹,毕竟她是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,她只怨自己没本事,不能让爹娘过上好日子。

所以会在家帮着娘一起洗衣服,会主动学着做家务带弟弟,帮他们减轻负担。

谷翠玲这一生,对爹娘来说她是孝顺女儿,对弟弟们来说她是合格的长姐,对小闺女来说她是慈母,但对丈夫来说她是狠毒的黑寡妇。

爹娘给她生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,她便用这张脸去争夺自己想要的命。

也确实应了当初谷老爹的那句预言,活得清醒又聪明,为家里带来了富贵的好日子。

可偏偏她看得太清,看破了父母疼爱背后的精明,看破了弟弟刻意隐藏的闪躲,可她只能假装不知,有时自欺欺人也是一种幸福。

只有小女儿是她挂在心尖上的宝贝。会软软的叫娘,会乐颠颠的捧着吃食送来给她,哪怕自己已经馋得流出口水,却还傻乎乎的说着给娘吃。

冷漠的人最怕遇到真心,只需轻轻一击,便能打破心里的坚冰,牢牢盘踞在心底。

无论是什么关系,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,纵使有血缘牵绊,也是在相处中决定走向。

对比上头两个被婆婆教唆得看低自己的儿女,和被人掉了包的假儿子,还有嘴臭不讨喜的小儿子,可不就把这个贴心小闺女给显出来了。

谷卫盈也是走了狗屎运,全靠同行衬托,才能独得亲娘另眼相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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