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躲进广播室偷吃薯片,却听见死对头江屿的寻人广播。全校屏息等他宣战,他却对着麦低声说:“林晚,我好像……”广播戛然而止。第二天他把我堵在实验室,指尖划过我腕间的薯片碎屑。“好奇我后面要说什么?”他呼吸烫得惊人。我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:“你…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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震惊死对头竟然说喜欢我,现代言情,用户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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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躲进广播室偷吃薯片,却听见死对头江屿的寻人广播。

全校屏息等他宣战,他却对着麦低声说:“林晚,我好像……”

广播戛然而止。

第二天他把我堵在实验室,指尖划过我腕间的薯片碎屑。

“好奇我后面要说什么?”他呼吸烫得惊人。

我缩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:“你…你该不会要表白吧?”

江屿忽然笑了,那是他第一次对我笑。

“林晚,你希望我接什么?”

“是‘讨厌你’,还是…‘喜欢你’?”

广播室的门在我身后合拢,发出轻微又令人心安的“咔哒”声,隔绝了外面走廊偶尔经过的脚步声和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喧闹。厚重的窗帘拉着,挡住了午后的阳光,只留下几缕顽固的光线,在弥漫着细微灰尘的空气里,勾勒出漂浮的轨迹。这里弥漫着一股老式电器特有的、干燥的金属和灰尘混合的味道,混杂着……一丝丝属于我的、秘而不宣的油炸马铃薯的咸香。

我背靠着冰冷的铁皮文件柜,像做贼一样飞快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皱巴巴的薯片,包装袋发出窸窣的脆响,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简直像放大了十倍。我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口,尽量不让那声音太刺耳。捏起一片金黄酥脆的薯片塞进嘴里,牙齿咬下去的“咔嚓”声清脆得让我自己都心惊胆战,浓郁的烧烤味瞬间在舌尖炸开,带着点负罪感的满足感让我舒服地眯起了眼。这小小的叛逆,是我在江屿那座移动冰山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下,仅存的一点喘息空间。想到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,想到他那双看透一切的、没什么温度的眼睛,我报复性地又狠狠咬碎了一大片薯片,薯片碎屑沾到了嘴角,也毫无察觉。

就在我享受着这片刻的“犯罪”欢愉,指尖又捏起一片薯片,准备送入口中的时候,手肘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控制台上一个微微凸起的、沾了点灰尘的黑色旋钮。非常轻微地,“啪嗒”一声轻响。

紧接着,头顶悬挂的、蒙着细灰的老式方形喇叭里,猛地传来一阵极其刺耳的电流啸叫!

“滋啦——!!!”

那声音尖利得像是能直接扎进脑髓,吓得我魂飞魄散,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。手里的薯片脱手飞出,落在控制台上,碎成了几小块。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,身体猛地向后退缩,脊背重重撞在文件柜上,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完了!被发现了?广播室有人闯进来了?无数个糟糕的念头瞬间挤满了我的大脑,血液似乎都凝固了。

就在我惊魂未定,手指僵硬地想去关掉那个该死的旋钮时,电流的噪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,消失了。短暂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之后,一个无比熟悉、清冷得像冬日湖面碎冰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被电流干扰后的微哑,清晰地、强制性地灌满了整个狭小的广播室,也必然穿透了外面整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。

“……高三(一)班,林晚同学。”

我的名字!

是江屿!那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,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,扎进了大脑深处。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流动,四肢冰凉僵硬,连呼吸都忘了。他怎么会……他怎么会用广播找我?薯片碎屑还沾在我的嘴角,刚才那声刺耳的电流啸叫……难道……难道全被播出去了?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。我僵在原地,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方形喇叭,仿佛看着一个即将对我执行审判的刑具。

外面刚刚还隐约可闻的喧闹声,在“林晚同学”四个字被广播出来的瞬间,彻底消失了。整个世界陷入了真空般的死寂。我能想象到,此刻的教室、走廊、操场,甚至老师办公室,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,竖起了耳朵。江屿,那个永远在年级榜首、永远冷静自持、几乎不主动和任何人说话的江屿,用全校广播点名找我林晚?这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要匪夷所思!我和他,是全校皆知的死对头,每一次交锋都火花四溅,每一次成绩榜上的排名都是无声的硝烟。他此刻的举动,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核弹。

广播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那几秒钟的空白,被死寂无限拉长,沉重得让人窒息。全校几千人,包括躲在广播室里偷吃薯片、嘴角还沾着罪证的我,都在屏息等待。等待这位冰山学神,会对我这个他眼中最大的“麻烦”和“对手”,发出怎样一场公开的、毁灭性的宣战檄文?
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然后,那个清冷的、通过电流传递的声音再次响起。只是这一次,那声音里没有了惯常的锋利和距离感,反而压得极低,低沉得近乎……呢喃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抿的唇齿间艰难地、小心翼翼地挤出来,带着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、犹豫的涩意,通过麦克风,带着微弱的电流杂音,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校园上空,也重重地敲击在我因紧张而疯狂擂动的心鼓上。

“林晚,我好像……”

那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,带着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、近乎犹豫的涩意,每一个音节都裹着微弱的电流杂音,清晰地敲在死寂的空气里。

“我好像……”

他说了两次“我好像”,后面那至关重要的词语,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在了喉咙深处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、悬着所有人心脏的瞬间,头顶的喇叭再次发出一声短促而剧烈的“滋啦——啪!”

彻底归于一片沉寂。

断了。

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骤然崩断。那句未完成的、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句子,被粗暴地拦腰斩断,只留下一个巨大的、黑洞般的悬念,猛地砸在猝不及防的每一个人头上。

广播室里,死一样的寂静。只有我因为极度惊吓和刚才那口没咽下去的薯片碎屑,而爆发出无法抑制的、撕心裂肺的呛咳声。“咳咳咳……咳咳!” 我捂着脖子,咳得弯下腰,眼泪都呛了出来,狼狈不堪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、毫无章法地乱撞,撞得肋骨生疼。那句戛然而止的“我好像……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反复回响、盘旋、扭曲、膨胀,塞满了每一个角落。他好像?他好像什么?!

他好像终于忍无可忍要彻底宣战?他好像……发现了我的什么惊天秘密?还是……还是……一个更加荒谬、更加不可思议、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电流般酥麻感的念头,像水底的泡泡,不受控制地、顽固地冒了上来。我用力甩头,试图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,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起烫来。不可能的!那可是江屿!那个眼里只有数据和规则、视我为麻烦源的江屿!

第二天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躁动。无论我走到哪里,都能感觉到背后粘着无数道探究的、好奇的、带着暧昧揣测的目光。走廊上遇到的别班同学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明显变长,嘴角带着心照不宣的窃笑。连去小卖部买瓶水,收银的阿姨都多看了我两眼,眼神意味深长。那些压低了的、带着兴奋的议论声,像细密的蚊子叫,嗡嗡地围着我转。

“听见昨天广播了吗?江屿找她……”

“最后那句‘我好像……’断了!急死人了!”

“你说江神到底想说什么?”

“赌五毛,绝对是宣战!他俩不是王不见王吗?”

“不一定哦……那语气……啧啧……”

我抱着刚收上来的化学练习册,低着头,恨不得把自己缩进校服里,脚步匆匆,只想尽快躲进相对安全的化学实验室。指尖用力到泛白,紧紧捏着那叠厚厚的册子,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。脸颊一阵阵发烫,心跳快得不像话。那句未完成的“我好像……”像一个巨大的漩涡,把我拖拽进去,无法思考其他。

终于推开化学实验室那扇沉重的、刷着绿漆的木门,熟悉的、混合着各种试剂味道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——淡淡的盐酸的刺鼻,隐约的酒精挥发味,还有某种酯类残留的、近乎水果腐败的甜腻。下午的阳光透过高处的气窗斜斜地照射进来,在排列着各种玻璃器皿的实验台上投下长长的、安静的光柱,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悬浮、旋转。

我松了一口气,反手轻轻带上门,将外面那些恼人的目光和议论暂时隔绝。快步走向最里面靠墙的那个实验台,准备放下这摞沉甸甸的册子。

就在我把练习册“咚”一声放在实验台冰冷的瓷砖台面上,发出轻响的瞬间——

斜后方,一排高大的、深棕色的木质试剂架后面,一个颀长沉默的身影,如同早已蛰伏的阴影,悄无声息地转了出来。

是江屿。

他手里随意地拿着一个烧杯,透明的玻璃壁反射着冷光。他一步步走近,脚步落在磨石地板上,几乎没有声音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,只剩下窗外遥远的蝉鸣,和他越来越近的、沉稳的脚步声。

他停在我面前,距离近得超过了安全界限。我甚至能看清他校服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折痕,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、带着点阳光晒过味道的皂角气息,混杂着一丝实验室特有的、冰冷的化学药剂味。我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却猛地抵在了身后冰凉的瓷砖墙壁上,退无可退。

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,随即又疯狂地、失控地擂动起来,撞击着胸腔,发出巨大的轰鸣,几乎盖过了周遭的一切声音。我抬起头,撞进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。那里面没有了惯常的冷冽和审视,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、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,像酝酿着风暴的深海,沉沉的,压抑着某种巨大的力量,灼热得几乎要将我烫伤。

他垂着眼,目光没有落在我的脸上,而是缓缓地、极具目的性地向下移动,最终定格在我的右手手腕处。

那里,几粒金黄色的、细小的薯片碎屑,正极其醒目地沾在我白皙的皮肤上——是昨天广播室里那场“灾难”留下的、无可辩驳的证据。

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、凝固。实验室里只剩下窗外遥远的蝉鸣,和我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他沉默着,那沉默带着千钧的重量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
然后,他动了。

他缓缓抬起那只没有拿烧杯的手。骨节分明、修长干净的手指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近乎缓慢的压迫感,伸向我的手腕。

指尖的微凉触碰到我手腕内侧敏感皮肤的那一刹那,我像被电击般猛地一颤,几乎要跳起来!血液瞬间涌上头顶,脸颊烫得惊人。我想抽回手,手腕却被他看似随意、实则带着不容反抗力道的指尖轻轻压住,动弹不得。

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薄的茧,很轻微,蹭过我的皮肤,引起一阵陌生的、细密的战栗。他的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,像是在进行一项极其精密的实验操作。他只用食指的指尖,极其精准地、一粒一粒地,捻起我手腕上那些细小的、金黄色的薯片碎屑。每捻起一粒,那细微的触感都清晰地传递过来,像细小的电流,顺着我的手臂神经一路窜到心脏,引起一阵阵麻痹般的痉挛。

我的呼吸彻底乱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死死地盯着他低垂的眼睫,看着他专注得近乎虔诚的动作。空气仿佛被抽干,实验室里那复杂的化学气味消失了,只剩下他身上清冽的皂角气息和他指尖带来的、令人眩晕的微凉触感。

几粒碎屑很快被清理干净。他的指尖却没有离开。

他微微屈起食指,指节处带着薄茧的地方,似有若无地、极其缓慢地,蹭过我刚才沾着碎屑的那一小片皮肤。一下,又一下。

那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和探究,像在擦拭,又像在确认什么,更像是在无声地提醒——提醒我昨天的“罪证”,提醒我那句石破天惊又戛然而止的广播。

我的手腕在他指下细微地颤抖起来,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,只能靠着身后冰凉的墙壁支撑着自己不会滑下去。

他终于抬起了眼。

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直直地撞进我慌乱失措的眼底,里面翻涌的情绪比刚才更加浓烈、更加灼热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
他微微低下头,凑近了一些。温热的、带着他身上独特气息的呼吸,不再是冰冷的空气,而是带着一种惊人的、滚烫的温度,拂过我的额发,扫过我的耳廓,像羽毛,更像烙铁。

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际响起,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沙哑,像砂纸磨过心尖:

“林晚,”他叫我的名字,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如同敲击,“好奇我后面要说什么?”

那滚烫的呼吸和低沉的问句,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,瞬间将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狠狠撕裂!

“啊!” 我短促地惊叫了一声,身体猛地一挣,几乎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,用尽全身力气把手腕从他指尖的钳制下猛地抽了回来!手腕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,皮肤像被灼伤般滚烫,残留的触感鲜明得可怕。我紧紧地把那只手背到身后,仿佛藏起一个巨大的秘密,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墙壁,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,撞得肋骨生疼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脸颊烫得快要烧起来,连耳根都红透了。

巨大的慌乱和那个盘旋了一整夜、越来越清晰的荒谬念头交织在一起,让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我看着他近在咫尺、压迫感十足的脸,看着他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灼热,那句憋在喉咙口的话,未经大脑,带着破釜沉舟般的颤抖和难以置信,冲口而出:

“你…你该不会……”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我吸了一口气,才勉强把后面那几个重如千钧的字眼挤出来,“…要表白吧?”

话一出口,我自己都愣住了。实验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质,沉重地压在身上。窗外的蝉鸣消失了,世界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声,以及眼前人骤然加深的眸光。

完了。林晚,你完了!你怎么敢问出来?!我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,或者让时间倒流三十秒。

就在我陷入彻底的绝望和自我唾弃,几乎要被这巨大的尴尬和羞耻感溺毙时——

江屿的脸上,出现了一种极其奇异的变化。

他那总是紧抿的、显得冷淡而锋利的唇角,竟然……极其缓慢地、一点一点地向上弯起。

一个弧度。

一个真实的、清晰的、带着温度的微笑。

那笑容如同冰封的湖面骤然裂开一道缝隙,初春的阳光猛地照射进来,瞬间融化了他脸上所有的冷硬线条,显露出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、近乎炫目的生动和……某种得偿所愿般的、危险的愉悦。

这是我认识他三年以来,第一次见到他笑。不是嘲讽,不是冷笑,而是一个真正的、带着温度的、甚至称得上好看的笑容。

这笑容比任何冷言冷语都更具冲击力,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,让我瞬间僵在原地,大脑彻底宕机,连呼吸都忘了。

他微微歪了下头,深潭般的眼眸牢牢锁住我,里面翻涌的情绪浓烈得如同最复杂的化学反应,危险又迷人。那点愉悦的笑意更深地漾开在他眼底,像投入石子的深潭,涟漪一圈圈扩大。

他再次开口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、近乎蛊惑的磁性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我因震惊而一片空白的神经上:

“林晚,”他叫我的名字,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感,“你希望我接什么?”

他微微停顿,目光像无形的锁链缠绕着我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地,将那个巨大的悬念彻底摊开在我面前:

“是‘讨厌你’,还是…”

他故意拉长了语调,身体再次向前倾了一寸,滚烫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唇瓣,那双含笑的眼睛里,清晰地映出我呆滞而慌乱的脸。

“…‘喜欢你’?”

“轰——!”

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,像有无数朵烟花在脑子里同时炸开,震得我魂飞魄散。脸颊上的热度瞬间燎原,一路烧到脖子根。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,又在下一秒被巨大的冲击抽走,手脚冰凉一片。我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,只能睁大眼睛,死死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、带着那抹致命微笑的脸。

他不再说话,只是那样看着我,耐心地等待着,眼底的笑意混合着某种势在必得的笃定。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那无声的、激烈得如同实质般的气流在涌动碰撞。空气里漂浮的尘埃粒子,在斜射的光柱里,仿佛都染上了暧昧的粉红色。

我张了张嘴,喉咙里却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住,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。脑子里翻江倒海,只剩下他最后那句清晰无比的、带着滚烫温度的逼问,在反复回荡,撞击着我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。

是“讨厌你”,还是……“喜欢你”?

江屿似乎并不急于听到我的回答。他眼中那点得逞的笑意更深了些,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的最后一圈涟漪。他直起身,拉开了那令人窒息的、滚烫的近距离,但目光依旧牢牢地锁在我脸上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了然和……某种恶劣的欣赏。

他修长的手指,刚才捻过我手腕碎屑的手指,随意地在那只一直拿着的烧杯光滑的杯壁上轻轻弹了一下。

“叮——”

一声清脆悠长的、带着金属质感的轻鸣,骤然划破了实验室里胶着的死寂。

这声音像是一个解除魔咒的信号,又像是一记敲在我混乱神经上的警钟。

他不再看我,唇角那抹奇异而陌生的笑容缓缓收敛,重新覆上了一层惯有的、清冷的平静。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、带着灼热温度的逼问从未发生。他转过身,颀长的背影在斜射的光柱里投下长长的影子,脚步沉稳,走向实验室另一端的实验台,仿佛真的只是来取一件普通的实验器材。

“嗒…嗒…嗒……”

清晰的脚步声在空旷安静的实验室里回荡,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失控的心跳节拍上。

我僵硬地贴着冰冷的瓷砖墙,手心里全是冷汗,攥在身后,指节捏得发白。手腕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,那滚烫的触感依旧鲜明地烙印着。脸颊的热度丝毫未退,反而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抽身离去,变得更加灼人。

那句未尽的“我好像……”,那句滚烫的“是‘讨厌你’,还是…‘喜欢你’?”,还有那个第一次对我展露的、炫目又危险的笑容……所有的碎片在他沉稳离去的脚步声里,疯狂地旋转、碰撞、融合,最终在胸腔里炸开一片混乱而滚烫的轰鸣。

那脚步声不疾不徐,越来越远,最终消失在实验室门口的方向。

沉重的木门被拉开,又轻轻合上。

“咔哒。”

一声轻响。

实验室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斜阳的光柱里,尘埃依旧无声地沉浮。空气里残留的化学试剂气味似乎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,是另一种更加隐秘、更加灼热、带着薯片碎屑的微咸和他身上清冽皂角气息混合的、令人眩晕的味道。

我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猛地沿着冰凉的墙壁滑坐下去,蜷缩在实验台投下的阴影里。

手腕上,那被他指尖捻过、蹭过的地方,皮肤下的脉搏,正疯狂地、失控地跳动着。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9:33: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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