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生是特战尖兵我是圣心学院人见人嫌的垫底差生。 上课睡觉,考试交白卷,校服永远皱巴巴。 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代号“蝮蛇”的特种兵王。 直到那天,任务指令传来:“目标苏晚晴,圣心学院高二三班班长。” 我盯着前排那个总替我交作业的女孩,第一次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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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生是特战尖兵,豪门总裁,轩小超,冰冷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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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生是特战尖兵

我是圣心学院人见人嫌的垫底差生。 上课睡觉,考试交白卷,校服永远皱巴巴。 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代号“蝮蛇”的特种兵王。 直到那天,任务指令传来:“目标苏晚晴,圣心学院高二三班班长。” 我盯着前排那个总替我交作业的女孩,第一次犹豫了。 当职业杀手伪装成代课老师走进教室时,我瞬间嗅到了血腥味。 他笑着点名让苏晚晴回答问题,藏在讲台下的手却扣紧了扳机。 在全班尖叫中,我掀翻课桌扑向讲台。 染血的手套捂住苏晚晴的眼睛:“别看。” 耳麦里传来冰冷的质问:“蝮蛇,你背叛了组织?”

教室里的空气,永远凝固在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里。粉笔灰在午后斜射进来的惨淡光柱里上下沉浮,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慵懒。数学老师的声音从遥远的前方传来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、沾满油腻的毛玻璃,模糊不清,只剩下单调的嗡嗡震动,敲打着昏昏欲睡的灵魂。

我趴在教室最后排那张几乎被全世界遗忘的课桌上,脸埋在臂弯里,像一滩被随意丢弃的抹布。校服外套皱得像是刚从腌菜坛子里捞出来,手肘处蹭着一片可疑的、灰白色的粉笔灰印迹。从任何角度看,我都是圣心国际学院高二三班最无可救药的存在——陆沉,那个永远在拖班级后腿的名字。

眼皮低垂着,视线只留下一条极细的缝,透过凌乱垂下的额发,精准地锁定着讲台上方那个圆形的挂钟。秒针每一次细微的跳动,都在视野里被无限放大、解析。分针指向2点15分。距离这漫长刑期的结束,还有整整四十五分钟。

前排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,随即是粉笔头破空袭来的微弱呼啸。目标精准——我的后脑勺。就在那不足0.1秒的瞬间,埋在校服下的肩胛骨肌肉群如同精密的发条般,以肉眼无法察觉的幅度和速度,极其轻微地向左一滑。粉笔头擦着我蓬乱的头发,“啪”一声,无力地撞在冰冷的灰白墙壁上,碎成一小撮白粉。

“陆沉!”数学老师那被粉笔灰腌入味的嗓子终于拔高,带着一种被长期无视的屈辱和恼怒,“睡醒了没有?上来!把这道题的解法写到黑板上!”

整个教室的目光,像无数根细小的针,齐刷刷地扎向后排。带着看戏的幸灾乐祸,掺杂着早已习惯的鄙夷。

我没有抬头,只是把脸在臂弯里埋得更深了些,含糊地咕哝了一声,声音闷得像是在破鼓里发出来的:“……不会。”

意料之中的答案。老师鼻腔里重重地喷出一股气,放弃了,继续对着前排几个眼神还算清明的“好苗子”进行他那无人喝彩的独角戏。

就在这时,一种极其细微、却截然不同的扰动打破了后排这片凝固的“垃圾堆”的平衡。一种……干净的、带着点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,混杂着淡淡的、清甜的某种皂香,极其小心地靠近。不是那些男生身上挥之不去的汗味,也不是女生们刻意喷洒的、甜腻得发齁的香水味。

是她。

我的身体在无人察觉的校服覆盖下,瞬间绷紧,又强迫自己松弛下来,维持着那滩“烂泥”的姿态。只有埋在臂弯里的耳朵,像最精密的雷达,捕捉着每一个微小的声音——帆布鞋底轻轻摩擦地面的沙沙声,呼吸间细微的气流变化。

一只纤细白皙的手,指节匀称,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,轻轻地落在了我桌角那本边缘卷曲、封面脏污的数学练习册上。她的指尖似乎犹豫了一下,才小心地捏住册子的一角,将它抽了出去,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。

“陆沉同学,”声音很轻,像羽毛拂过水面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,又有一丝坚持,“昨天的作业……还是要交的。”

是苏晚晴。高二三班的班长。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典范,同学心里温和可靠的存在。也是……我桌角那些永远空白的练习册、考卷的最终收容者。她总是不厌其烦地来收,哪怕每次得到的都是空白的“答案”。

我没有动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心跳却在胸腔里突兀地、沉重地擂了一下,像一面被骤然敲响的闷鼓。那是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生理反应,突兀得让我自己都感到一丝烦躁。

练习册被抽走的声音很轻,接着是她转身离开的脚步声。那缕干净的皂香,也随着她的离开,被教室里浑浊的空气迅速吞噬殆尽。

我依旧趴着,像一截彻底腐朽的木头。但只有我自己知道,在那层油腻皱巴的校服下,每一寸肌肉都像拉紧的弓弦,每一根神经都在冰冷的沉寂中无声地燃烧。苏晚晴。这个名字在舌尖无声地滚动了一下,带着一种陌生的、令人不安的重量。

下课铃尖锐地撕破了教室沉闷的幕布。学生们如同决堤的洪水,带着解脱的喧嚣涌向门口,桌椅腿刮擦地面的噪音刺耳地响起。

我慢吞吞地直起身,骨头关节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咔吧声,像一台久未润滑的机器重新开始运转。动作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拖沓和迟滞。随手抄起桌肚里那本空白得刺眼的数学练习册,卷成一个松垮的圆筒,塞进皱巴巴的校服口袋。桌面残留着刚才趴伏留下的浅浅印痕,我用手掌随意地、粗鲁地抹了一把,留下几道模糊的灰印。

混在人流末尾,沿着走廊向厕所方向晃荡。圣心学院的走廊宽敞明亮得过分,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顶灯冰冷的光,照得人无所遁形。两侧墙壁上挂着装帧精美的学生作品和名人警句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香氛混合的、不真实的味道。这里是精英的摇篮,每一块砖都透着精心打造的优越感,和我这身皱巴的校服、还有口袋里那张永远空白的练习卷,形成了最尖锐的讽刺。

推开厕所厚重的隔音门,里面空无一人。冰冷的白色瓷砖墙泛着无机质的光泽。我径直走到最里面那个隔间,反手锁上门。狭小空间里只剩下通风扇单调的嗡鸣。

脸上的懒散、迟钝、那种长期睡眠不足的浑浊感,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。眼神在刹那间变得锐利、冰冷,像淬过火的刀锋,精准地扫视着隔间内每一个角落——天花板角落的通风口格栅、门板下方狭窄的缝隙、抽水箱的每一个接缝。确认绝对安全。

从校服内袋深处,摸出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、薄如蝉翼的黑色接收器。它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、磨旧了的塑料片,毫不起眼。轻轻按在耳后一个极其隐蔽的皮肤凹陷处,它便完美地贴合上去,如同身体的一部分。指尖在接收器边缘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凸起上,以特定的节奏和力度,连续敲击了三下。

短暂的、几乎无法感知的电流嗡鸣声后,一个冰冷、毫无情绪起伏的合成电子音,直接在我耳道深处的骨传导接收器里响起,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凿击:

“蝮蛇。指令确认。目标:苏晚晴。圣心国际学院,高二三班班长。身份: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振海独女。任务:确认其近期接触的可疑人员名单,重点排查与‘灰狐’组织存在关联的线索。行动授权等级:A级。必要情况下,可进行近距离接触与评估。任务时限:七十二小时。”

指令清晰、简洁、致命。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,精准地射入我的中枢神经。

苏晚晴。

那个名字,那个总在我桌角轻轻放下空白练习册、带着无奈又坚持地收走它们的身影,那个有着干净皂香和羽毛般声音的女孩……成了我的目标。

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,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一种冰冷粘稠的东西,顺着脊椎骨迅速爬升。胃袋深处传来一阵陌生的、令人作呕的痉挛。是恐惧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这种陌生的生理反应让我瞬间警觉,甚至感到一丝荒谬的愤怒。我是“蝮蛇”。代号本身就意味着绝对的冷酷、精准和服从。目标,仅仅是目标。一个需要被评估、被处理的变量。

我深吸一口气。厕所隔间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强行灌入肺部,试图压下那股翻涌的不适。冰冷的瓷砖墙壁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寒意。手指下意识地收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感。很好。痛感让混乱的思维重新凝聚。

目标。苏晚晴。任务。

耳道深处,那冰冷的电子音似乎还在隐隐回荡。我强迫自己将那张总是带着温和坚持的脸,从脑海中剥离出去。她现在只是一个坐标,一个代号,一个与“灰狐”组织可能产生交集的枢纽点。仅此而已。

“收到。”我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。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。确认指令已经接收完毕。

指尖再次在耳后那个微小的凸起上敲击了一下,极其轻微的电流声后,耳道里的死寂重新降临。仿佛刚才那冰冷的指令从未出现过。

我低下头,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。指关节粗大,指腹和虎口覆盖着一层厚实的老茧,颜色深浅不一,那是无数次握枪、格斗、攀爬留下的勋章。此刻,这双沾过硝烟与血污的手,却微微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

不行。

我猛地将手掌攥紧成拳,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。那点细微的颤抖被强行压制下去。

推开隔间门,外面洗手台巨大的镜子里,映出一张苍白、颓废、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脸。眼神空洞,带着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迟钝。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撇着,透着一股“全世界都欠我钱”的丧气。很好。这就是陆沉。圣心学院最标准的废物差生模板。

我拧开水龙头,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冲下。双手捧起水,用力地搓洗着脸颊,动作粗鲁。冷水刺激着皮肤,带来短暂的清醒。抬起头,水珠顺着发梢滴落,砸在冰冷的陶瓷台面上。镜子里的人,眼神重新变得浑浊、疲惫、对一切都漠不关心。

调整呼吸。拉平皱巴巴的校服前襟。很好。陆沉回来了。

推开厕所门,走廊里喧嚣的学生人潮已经散去大半,只剩下零星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嬉笑。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巨大的落地窗,在地面投下长长的、明暗交错的光带。空气里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昂贵香氛的味道依旧挥之不去。

我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,肩膀微微佝偻着,拖着脚步,慢吞吞地往教室方向挪。口袋里的练习册卷成的圆筒,硌着大腿外侧。

刚走到教室后门,里面传出的声音让我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
“……哎呀,晚晴,你管他干嘛呀!”一个刻意拔高的女声,带着点不耐烦和优越感,“陆沉那种人,烂泥扶不上墙的!作业收不收有什么区别?反正最后都是空白!我看他就是故意拖累我们班平均分!”

“就是就是,”另一个声音立刻附和,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,“听说他家里特别穷,估计就是花钱硬塞进来的,根本跟不上!班长你也太负责了吧?对这种垃圾还……”

“好了,别说了。”苏晚晴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那两个女生的议论。她的声音不高,甚至有些轻,但里面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。“收作业是我的职责。而且,陆沉同学……”她似乎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……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。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,没必要这样说。”

后面的话,那两个女生还小声嘀咕了什么,我没再听清。那句“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”像一根细小的针,猝不及防地扎进耳膜,带来一阵微麻的刺痛感。

职责?方法?她以为……她懂什么?

一种混杂着荒谬和烦躁的情绪猛地涌上来。我用力地抿紧了嘴唇,下颌的线条绷得死紧。差生陆沉此刻应该感到无地自容或者恼羞成怒吗?不。我是蝮蛇。这种廉价的同情和自以为是的理解,比直接的嘲讽更令人……不适。

我垂下眼睑,遮住眼底瞬间掠过的冷光,推开了后门。

教室里只剩下几个人。那两个聚在一起、打扮精致的女生正撇着嘴收拾书包,看到我进来,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,互相拉扯着快步走了出去,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我身上的“穷酸”和“晦气”。

苏晚晴独自站在讲台边,正把收上来的一摞作业本整理齐。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,给她侧脸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,几缕碎发垂在颊边,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她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,神情专注而宁静。

听到脚步声,她抬起头。看到是我,似乎有些意外,随即脸上露出一个很浅的微笑,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。

“陆沉同学?有事吗?”她问,声音依旧是那种温和的调子。

我停在距离讲台几步远的地方,没有看她,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摞作业本最上面的一本——那本边缘卷曲、封面脏污的数学练习册。它在一堆崭新整洁的本子里,显得格外刺眼和……碍事。

“没什么。”我的声音干巴巴的,带着一贯的懒散和漠然。插在口袋里的手,却无意识地握紧了那个练习册卷成的圆筒。

她顺着我的目光,也看到了那本本子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但没有消失,反而多了一丝理解的温和:“哦,是昨天的作业吗?没关系,今天放学前交上来也可以的。如果有不懂的地方……”她顿了顿,似乎觉得后面的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,便自然地收住了。

不懂的地方?我差点冷笑出声。那些题目对我来说,比辨认一千米外狙击镜里目标的睫毛更容易。

“嗯。”我含糊地应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没有再看她,转身走向自己后排那个角落的座位。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,带着点探究,但很快又移开了。

坐到座位上,我再次趴了下去,脸重新埋进臂弯。教室里只剩下苏晚晴整理书本的细微声响,还有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臂弯里的黑暗似乎更加粘稠了。任务目标。近距离接触与评估。必要情况下……这几个冰冷的词在脑海中反复冲撞。鼻尖仿佛又萦绕着那股干净的、带着阳光味道的皂香。

烦躁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,越收越紧。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。耳朵在臂弯的遮蔽下,无声地、高度敏锐地捕捉着四周的一切——隔壁班老师拖沓的讲课声,楼下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闷响,远处清洁工推动垃圾桶的轱辘声……甚至能分辨出教学楼外主干道上不同车辆引擎的细微差别。

这是属于蝮蛇的领域。绝对的掌控,冰冷的秩序。

直到下午第二节自习课的预备铃尖锐地响起,我才像被惊醒一样,慢吞吞地直起身。

走廊里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声。沉稳,有力,每一步的间隔和落点都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。节奏不快,却带着一种隐含的、蓄势待发的力量感。这脚步声不属于任何一个我熟悉的老师。

我的后背瞬间绷直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埋在臂弯里的耳朵瞬间捕捉到每一个微小的细节:鞋底与光滑大理石地面接触时,那种刻意压制却无法完全消除的、属于硬质橡胶底特有的轻微摩擦声;落地时重心极其微妙的、近乎完美的平衡控制;还有……一种极其淡薄、被化学洗涤剂气味努力掩盖过的、铁锈般的金属腥气。

血腥味。很淡,但绝对错不了。就像战场上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泥土,那股味道早已渗入骨髓,无法彻底洗去。

职业的警铃在每一个神经末梢疯狂尖啸!

教室门被推开。一个穿着合身深灰色西装、打着暗红色领带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他看起来三十多岁,身姿挺拔,面容称得上英俊,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、温和的微笑。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全班,带着一种学者般的儒雅。

“同学们好,”他的声音温和悦耳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南方口音,“我是你们这节自习课的代课老师,我姓陈,陈哲。李老师临时有点事。”他微笑着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,态度自然得体。

教室里响起几声稀稀拉拉的、带着点好奇的回应。

只有我,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,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。每一个细胞都在无声地尖叫着危险!那温和的笑容,那儒雅的眼镜,那得体的西装……全是精心打磨的伪装!在那副皮囊之下,是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。我嗅到了同类的味道,不,是猎食者的味道!而且是极其危险的那种。

“蝮蛇”的本能在疯狂预警——目标锁定!威胁等级:致命!

我的视线像最精密的扫描仪,瞬间将他从头到脚拆解:西装外套下左肋位置不自然的轻微鼓起(枪套);右手无名指指根处一道极淡、几乎被肤色掩盖的环形疤痕(长期使用特定型号枪械扳机护圈摩擦所致);迈步走向讲台时,右脚落地的瞬间,左脚跟会习惯性地、极其轻微地向外侧偏移一个微小角度(特种部队CQB战术规避动作形成的肌肉记忆)……

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,清晰地印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
陈哲……不,这个冒牌货,从容地走到讲台后,双手看似随意地撑在讲台边缘。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班,最后,精准地、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温和,落在了前排那个穿着整洁校服、坐姿端正的女生身上。

“这位同学,”他微笑着开口,声音依旧温和,如同春风拂面,“看你的样子,一定是班长吧?麻烦你,帮我把讲台下面那盒粉笔拿出来好吗?就在下面那个小抽屉里。”

苏晚晴显然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代课老师会直接点她的名。但她很快反应过来,脸上浮现出班长应有的、礼貌而略带腼腆的微笑:“好的,陈老师。”她放下手中的笔,站起身。

就是现在!

讲台下方的空间狭窄、光线昏暗,是绝佳的视觉死角!就在苏晚晴弯腰,视线被讲台桌面遮挡的零点几秒内——

我的瞳孔骤然收缩!在陈哲那温和笑容的完美面具下,一丝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淬毒的冰针,稍纵即逝!他的右手极其自然、极其迅捷地向下滑落,探入讲台下方的阴影之中!那个动作快得超越了普通人的视觉捕捉极限,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!目标——抽屉深处!不是粉笔盒!是武器!

“苏晚晴!别动!”一声爆喝如同惊雷,瞬间撕裂了自习课沉闷的空气!

在全班同学茫然、惊愕、甚至带着点看疯子表演的目光聚焦下,后排那个永远趴着睡觉的“废物”陆沉,猛地掀翻了沉重的课桌!金属桌腿与地面发出刺耳无比的摩擦和撞击声,书本、文具天女散花般飞溅!

我的身体在课桌掀翻的轰鸣声中,如同蓄满力量的压缩弹簧骤然释放!双腿爆发出惊人的蹬力,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的灰色利箭!目标——讲台!

风在耳边尖啸!视野里的一切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,唯有那个讲台,那个假老师探入阴影的手,无比清晰!肾上腺素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,时间感被无限拉长、扭曲!

陈哲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冻结、碎裂!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震惊和一丝被猎物反噬的暴怒!他显然完全没料到这个“垃圾堆”里的废物会突然暴起发难,而且速度如此恐怖!他探入讲台下方的右手猛地向外抽出!一道冰冷的金属反光在昏暗的讲台阴影中一闪而逝!

太慢了!

我的身体在空中强行拧转,避开他仓促抬起的左手格挡路线,右肩如同攻城锤,带着全身冲刺的狂暴动能,狠狠撞向他的胸口!

“砰——咔嚓!”

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轻微脆鸣!陈哲整个人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中,双脚离地,狠狠向后砸在坚硬的黑板上!粉笔灰如同白色的雪雾般轰然炸开!他手中的武器——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黑色紧凑型手枪——脱手飞出,撞在墙角!

苏晚晴刚弯下腰,手甚至还没碰到抽屉拉手,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彻底吓懵了!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,僵硬在原地,脸上血色褪尽,只剩下极度的惊恐,眼睛瞪得极大,瞳孔里倒映着讲台上那瞬间发生的、如同动作电影般的暴力画面!

我撞飞陈哲后,身体落地,没有丝毫停顿!左脚为轴,右脚如同钢鞭,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,狠狠扫向对方因剧痛而蜷缩的脖颈!标准的泰式扫踢!目标是瞬间致昏!

陈哲毕竟是高手!在遭受重创的剧痛下,竟凭借非人的意志力猛地偏头!我的脚后跟擦着他脖颈的皮肤掠过,重重砸在他身后的黑板上!坚硬的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,瞬间凹陷下去一大块!

“呃啊!”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痛吼,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!那里是备用的匕首!

不能给他机会!

我欺身再进!左手如毒蛇吐信,精准地叼住他摸向匕首的手腕,拇指狠狠扣进他手腕内侧的麻筋!同时右肘屈起,坚硬的肘尖如同重锤,带着全身下沉的力量,狠狠砸向他暴露出的、因撞击而塌陷的胸口!

“噗!”

又是一声沉闷的、令人作呕的撞击声!陈哲的身体猛地一弓,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,口中喷出一小股混杂着泡沫的血沫!摸向匕首的手瞬间软了下去,眼中的凶光迅速涣散。

整个袭击过程,从掀桌到目标彻底失去反抗能力,发生在短短不到三秒钟内!直到此刻,教室里才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死水,轰然炸开!

“啊——!!!”

“杀人啦——!!!”

“救命啊!!!”

女生们刺破耳膜的尖叫、男生惊恐的嘶吼、桌椅被慌不择路撞翻的巨响……瞬间将整个空间塞满!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!

我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刚才那瞬间爆发的力量,让这具长期伪装“孱弱”的身体也感到了透支的酸胀。左手的战术手套表面,在刚才扣住对方手腕的瞬间,蹭上了几道暗红色的、粘稠的血迹——是陈哲喷出的血沫。

苏晚晴还僵在原地,保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,距离倒下的杀手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。她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,嘴唇剧烈地哆嗦着,巨大的恐惧让她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,只是死死地盯着讲台上那摊刺目的血迹,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。
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
下一秒,我猛地转身,一步跨到她面前。沾着暗红血迹的左手手套,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,迅速地、轻柔地捂住了她的眼睛。隔绝了那血腥的画面。

“别看。”我的声音响起,低沉,沙哑,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喘息,却奇异地透出一种与刚才狂暴截然相反的、近乎笨拙的温和。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

掌心里,她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,像受惊的蝶翼,刷过粗糙的战术手套表面。温热的、带着极度恐惧的泪水,瞬间濡湿了手套的纤维。

就在这一刻,耳道深处,那个冰冷的、毫无感情的合成电子音,如同毒蛇的信子,骤然刺入:

“蝮蛇。行动报告。你已严重偏离指令。解释。”

冰冷的电子音像一根淬毒的冰棱,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深处,每一个字都带着高压电流般的质询:“蝮蛇。行动报告。你已严重偏离指令。解释。”

解释?我死死捂住苏晚晴眼睛的手,感受着她睫毛绝望的颤抖和泪水浸透手套的温热。解释什么?解释我为什么没能像个真正的机器一样,冷眼旁观任务目标被一颗子弹终结?解释我为什么对这个总是替我收拾烂摊子、被廉价同情心驱使的女孩,产生了这种该死的、不合时宜的……保护欲?

扯淡。

我甚至能想象指挥中心那些屏幕后面的人此刻的表情——冰冷的困惑,然后是评估风险后迅速攀升的杀意。对失控工具的杀意。

掌下的女孩发出一声细弱的、濒死小动物般的呜咽,身体软软地向下倒去。极度的惊吓终于冲垮了她最后一丝意识。我手臂一紧,在她完全瘫倒前,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肩膀。她的头无力地靠在我沾着灰尘和粉笔灰的、皱巴巴的校服上,呼吸微弱而急促。

教室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煮沸的沥青。惊恐的尖叫还在持续,桌椅翻倒的声音此起彼伏,有人试图往外跑,却被堵在门口挤作一团。没有人敢靠近讲台这个刚刚爆发了非人战斗的修罗场。

讲台边,那个代号“陈哲”的杀手像一摊烂泥瘫在血泊和粉笔灰里,胸口塌陷下去一个诡异的凹坑,每一次艰难的抽气都带出血沫的泡泡。他涣散的眼神死死钉在我身上,里面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……难以置信的惊骇。也许他到死都想不明白,自己精心策划的致命一击,怎么会毁在一个“垃圾堆”里的废物学生手上。

我微微侧过头,冰冷的视线扫过他那张因痛苦和失血而扭曲的脸。嘴唇无声地开合,用只有濒死的他才能勉强看清的口型,清晰地送出两个字:

“灰狐。”

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最后的意识上。他濒死的瞳孔骤然缩紧,爆发出最后一丝惊骇欲绝的光芒,随即彻底黯淡下去。身体最后抽搐了一下,归于死寂。只有那微微张开的嘴角,凝固着一个凝固的、混杂着血沫的绝望弧度。

灰狐。他的名字,他的组织,他为之效死的信仰……被一个“学生”轻易点破。这恐怕比死亡本身更让他恐惧。

确认他彻底死亡,我收回目光。怀里的苏晚晴轻得像一片羽毛,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,带着一种脆弱的暖意。她依旧昏迷着,眉头痛苦地蹙起,仿佛在噩梦里挣扎。

耳麦里,那冰冷的电子音沉寂了几秒。也许是在评估现场混乱的声浪,也许是在等待我的“解释”,也许……是在调动新的清除指令。那短暂的死寂,比刚才的质问更让人窒息。

我没有等。

手臂用力,小心地将苏晚晴打横抱起。她比想象中更轻。沾血的手套依旧捂在她眼睛的位置,隔绝着这片狼藉的血腥。另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她的膝弯。我的动作尽可能放轻,像一个真正的、笨拙的男同学在照顾昏迷的女同学。

“让开!”我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把冰锥凿开喧闹的泡沫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瞬间压过了门口的哭喊和推搡。

堵在门口的学生们像被无形的力量分开。他们惊恐地看着我,看着那个刚刚如同暴龙般掀翻一切的“陆沉”,此刻却抱着昏迷的班长,校服上沾着刺目的血迹,一步步走来。眼神复杂到了极点——恐惧、茫然、难以置信……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敬畏。

我抱着她,穿过自动分开的人墙。走廊里刺眼的顶灯照下来,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、扭曲。身后,是如同地狱般混乱的教室,是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,是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。

每一步踏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,都异常沉重。怀里女孩的体温,成了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坐标。

耳道深处,那死寂的沉默终于被打破。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,不再是质询,而是斩钉截铁、毫无回旋余地的最终判决:

“蝮蛇。任务中止。原地待命。清除小组已在路上。”

清除小组。

这三个字像三颗冰弹,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。他们来了。不是来支援,不是来善后。是来清除我这个失控的“故障品”,连带我怀里这个可能知道得太多的“目标”。

原地待命?等死吗?

我抱着苏晚晴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反而更快地走向走廊尽头楼梯的方向。那里,是通往学校深处、监控相对稀疏的旧实验楼区域的通道。

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女孩。她的眉头依旧紧锁,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苍白的脸颊上。沾血的战术手套,在她干净的脸颊旁,留下了一抹刺目的、小小的暗红印痕。

像一朵绝望中绽开的、不详的花。

“别怕,”我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,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像一句破碎的誓言,更像一句自欺欺人的谎言,“……再撑一会儿。”
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9:45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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