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女归:宫墙深几许(终章)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颠簸前行,车帘缝隙里漏进的风带着深秋的寒意,桑晚拢了拢身上的素色披风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与颈后凤凰印记纹路相合的玉佩。织锦就坐在她身侧,正低头为新帝处理手腕上因颠簸磨破的伤口,动作轻柔得如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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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

帝女归:宫墙深几许(终章)

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颠簸前行,车帘缝隙里漏进的风带着深秋的寒意,桑晚拢了拢身上的素色披风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那枚与颈后凤凰印记纹路相合的玉佩。织锦就坐在她身侧,正低头为新帝处理手腕上因颠簸磨破的伤口,动作轻柔得如同当年在宫外小镇为她缝补旧衣时一般。

“还有三日路程,就能到织锦姐姐说的雾隐谷了。”新帝放下卷起的袖口,目光扫过车外连绵的群山,“只是这一路太过平静,反倒让人心里不安。”

织锦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凝重:“那组织行事向来缜密,越是接近总坛,他们的手段只会越狠辣。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。”

桑晚忽然想起临行前戚景澜站在宫门前的模样,她穿着一身玄色朝服,鬓边的珠钗衬得脸色愈发苍白,却执意将一枚刻着“戚”字的虎符塞进自己手中:“这虎符能调动京郊三万禁军,若遇危急,凭它可寻禁军统领求援。晚儿,娘当年有太多不得已,如今能为你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”

那时她望着戚景澜眼底的红血丝,忽然就说不出苛责的话来。这深宫之中,没有人是绝对的清白,每个人都在权力的漩涡里挣扎,戚景澜的隐忍与算计,说到底也是为了护住自己在意的人。

“前面有个驿站,我们不如在此休整半日,顺便打探一下雾隐谷的消息。”驾车的护卫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。

桑晚掀开车帘,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孤零零的驿站,青灰色的屋顶在枯黄的树林间格外显眼。只是这荒山野岭之中,竟会有如此规整的驿站,实在有些反常。

“小心为妙。”织锦握紧了腰间的短剑,“我和护卫先去探查,你们在马车上等候。”

谁知织锦刚下车,驿站的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端着一个陶碗走了出来,看到他们,脸上立刻堆起笑容:“几位客官是要歇脚吗?里面有热汤,还有刚蒸好的馒头,快进来暖暖身子吧。”

老妇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殷勤,桑晚注意到她袖口沾着的泥土里,混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,像是干涸的血迹。

“我们只是路过,不歇脚了。”新帝沉声道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。

老妇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眼神陡然变得阴鸷:“既然来了,就别想走了!”

话音刚落,驿站里突然冲出十几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,他们动作迅捷,招招致命,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。织锦和护卫立刻拔刀迎上,刀光剑影间,驿站前的空地上瞬间溅起血花。

桑晚护着新帝躲在马车后,她看着织锦的身影在黑衣人间穿梭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。这些黑衣人的招式,竟与当年在城西破庙围攻她的人如出一辙,显然是同一个组织的人。

“小心背后!”桑晚突然大喊。

织锦猛地转身,短剑堪堪挡住身后袭来的长刀,却被对方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,手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就在这时,一个黑衣人突然朝着桑晚的方向扑来,手中的长刀直指她怀中的玉佩。

“晚儿!”织锦惊呼,不顾一切地冲过来,用身体挡在了桑晚面前。

长刀狠狠刺入织锦的后背,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素色衣衫。桑晚接住倒下来的织锦,只觉得怀中的人越来越轻,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:“娘亲!娘亲你别有事!”

“晚儿……玉佩……保护好自己……”织锦的声音越来越微弱,最后彻底没了气息。

新帝见状,怒喝一声,拔剑冲了上去,护卫们也士气大振,很快便将剩下的黑衣人全部斩杀。可织锦的生命,却再也回不来了。

桑晚抱着织锦的尸体,坐在冰冷的地上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她好不容易才与养母重逢,却没想到,竟是这样短暂的相聚。

“姐姐,节哀。”新帝走到她身边,声音低沉,“织锦姐姐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,我们不能让她白白牺牲,一定要查明真相,为她报仇。”

桑晚缓缓抬起头,眼中的悲伤渐渐被坚定取代。她擦干眼泪,将织锦的尸体小心地安置在马车上,然后拿起那枚沾着血的玉佩,紧紧攥在手中:“对,我们不能让娘亲白白牺牲。雾隐谷,我一定要去。”

休整片刻后,他们继续赶路。这一次,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沉重,也多了几分决绝。

三日后,他们终于抵达了雾隐谷。谷口云雾缭绕,隐约可见一座古老的石拱门,门楣上刻着一个模糊的凤凰图案,与桑晚颈后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
“这里就是那个组织的总坛了。”桑晚深吸一口气,率先走了进去。

谷内别有洞天,一条青石板路蜿蜒向前,两旁是陡峭的悬崖,崖壁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。走了大约半个时辰,一座宏伟的宫殿出现在眼前,宫殿的屋顶是金色的,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殿门上悬挂着一块牌匾,上面写着“凤仪宫”三个大字。

“没想到这深山之中,竟有如此奢华的宫殿。”新帝感叹道,眼中却充满了警惕。

他们刚走到殿门前,殿门突然自动打开,里面漆黑一片,只有正中央的高台上,亮着一盏孤灯。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坐在高台上的宝座上,身上穿着与殿门牌匾颜色相同的金色长袍,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而诡异的气息。

“桑晚,我们终于见面了。”金色面具人开口,声音经过了特殊的处理,听不出男女老少。

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操控这一切?”桑晚厉声问道,手紧紧握着怀中的玉佩。

金色面具人轻笑一声: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是‘真命帝女’,是唯一能开启‘凤权’的人。”

“凤权是什么?”

“‘凤权’是先帝留下的宝藏,里面藏着足以打败整个大晟的力量。当年先帝察觉到朝堂之中有奸臣作乱,便将‘凤权’藏了起来,只留下线索,说只有‘真命帝女’才能找到它。”金色面具人缓缓道来,“我花了这么多年,布局这么多事,就是为了让你成为‘真命帝女’,帮我找到‘凤权’。”

桑晚恍然大悟:“原来当年的天象造假、调换孩子、甚至我养母的死,都是你策划的?”
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金色面具人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织锦是个不听话的棋子,她竟然想背叛我,帮你逃离我的掌控,所以她必须死。还有萧嫣然,她太贪心了,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,最后也只能成为弃子。”

“你简直丧心病狂!”新帝怒喝道,“先帝留下‘凤权’,是为了保护大晟,不是让你用来谋权篡位的!”

“谋权篡位?”金色面具人嗤笑一声,“我本就是皇室血脉,这大晟的江山,本就该是我的!当年先帝偏心,将皇位传给了你的父亲,我不服!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!”

桑晚心中一震,难道这个金色面具人,是先帝的其他子嗣?

“你胡说!先帝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!”新帝反驳道。

“是吗?”金色面具人从宝座上站起来,缓缓走下高台,“你以为先帝真的只有一个儿子吗?当年我的母亲是先帝的贵妃,却因为出身低微,被戚家陷害,打入冷宫。我出生后,便被秘密送出宫,在民间长大。这些年,我忍辱负重,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

桑晚看着金色面具人,突然想起戚景澜曾经说过,她的母亲当年在宫中,确实与一位贵妃不和,那位贵妃后来被打入冷宫,下落不明。难道金色面具人说的是真的?

“就算你是皇室血脉,也不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!”桑晚义正言辞地说,“‘凤权’是先帝留下的宝藏,应该用来造福百姓,而不是满足你的私欲!”

金色面具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多说无益!桑晚,识相的就乖乖帮我找到‘凤权’,否则,我不仅要杀了你们,还要让整个大晟陷入混乱!”

说完,他拍了拍手,殿外突然冲进来大批黑衣人,将桑晚和新帝团团围住。

桑晚知道,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。她想起织锦临终前的嘱托,想起戚景澜的虎符,更想起大晟的万千子民。她握紧手中的玉佩,将其贴在颈后的凤凰印记上。

就在玉佩与印记接触的瞬间,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印记中爆发出来,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桑晚,她的周身浮现出无数金色的符文,与崖壁上的符文遥相呼应。殿内的黑衣人被光芒所伤,纷纷后退。

金色面具人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:“‘凤权’的力量!终于要出现了!”

他朝着桑晚扑过来,想要夺取那股力量。桑晚却凭借着一股本能,操控着金色的符文,朝着金色面具人攻击而去。符文如同利刃,划破了金色面具人的长袍,也划破了他脸上的面具。

面具掉落在地,露出了一张与新帝有几分相似的脸,只是这张脸上布满了疤痕,显得狰狞可怖。

“是你!”新帝震惊地看着他,“你是当年被认为已经夭折的皇叔!”

原来,金色面具人竟是先帝的弟弟,新帝的皇叔!当年他出生后,被人陷害,谎称夭折,实则被秘密送出宫。

“没错,是我!”皇叔眼中充满了疯狂,“我忍了这么多年,就是为了今天!桑晚,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?”

他再次朝着桑晚扑来,这一次,他的招式更加狠辣。桑晚凭借着符文的力量,与他周旋,却渐渐体力不支。就在这时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紧接着,大批禁军冲了进来,为首的正是京郊禁军统领。

“末将参见陛下!参见帝女殿下!奉太后娘娘之命,前来护驾!”禁军统领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。

皇叔看到禁军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“怎么可能?戚景澜怎么会知道这里?”

桑晚心中一暖,她知道,是戚景澜用自己的方式,保护了她。

有了禁军的加入,局势瞬间逆转。皇叔很快便被制服,他看着桑晚,眼中充满了不甘:“我不甘心!我明明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!”

桑晚走到他面前,眼神坚定:“皇位不是靠阴谋诡计得来的,而是靠民心。你为了一己私欲,害了这么多人,就算得到了皇位,也得不到百姓的拥护。”

皇叔颓然地低下头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。

解决了皇叔,桑晚和新帝来到凤仪宫的密室,找到了先帝留下的“凤权”。所谓的“凤权”,并非金银珠宝,而是一份记录着治理天下良策的卷宗,还有一张先帝手绘的山河图,上面标注着各地的水利、农田、边防等重要信息。

“原来先帝留下的,是让大晟长治久安的方法。”新帝感慨道,“皇叔真是枉费心机。”

桑晚看着卷宗,心中豁然开朗。她终于明白,所谓的“帝女镇国”,并非是要她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,而是要她用这份“凤权”,帮助新帝治理天下,让百姓安居乐业。

离开雾隐谷后,他们将皇叔押回京城,交由大理寺审理。萧嫣然也被判处死刑,明珠公主因并未参与谋反,被废黜公主身份,送往皇家寺庙,终身为尼。

戚景澜因为当年的隐忍和算计,主动向新帝请辞,请求前往皇家寺庙为自己赎罪。新帝念及她最终护驾有功,又念及母子情分,没有同意她的请求,只是让她在景福宫静养,不再参与朝政。

桑晚则选择了离开皇宫。她将“凤权”交给新帝,希望他能凭借这份良策,让大晟变得更加繁荣昌盛。她要去完成织锦的遗愿,带着织锦的骨灰,回到那个宫外的小镇,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
离开京城的那天,新帝亲自送她到城门口。他看着桑晚,眼中充满了感激:“姐姐,谢谢你。若不是你,大晟恐怕早已陷入混乱。以后,若是你想回来,皇宫永远是你的家。”

桑晚微微一笑:“陛下,你要好好治理天下,别辜负了先帝的期望,也别辜负了大晟的百姓。我会在小镇上,为你和大晟祈福。”

马车缓缓驶离京城,桑晚掀开车帘,望着远处的皇宫,心中没有了之前的迷茫和怨恨,只剩下平静和释然。她知道,自己的人生,终于可以由自己掌控了。

在宫外的小镇上,桑晚开了一家小小的绣坊,她将织锦教给她的绣技,传给了镇上的姑娘们。每天,她都会坐在绣坊里,一边刺绣,一边听着镇上的人们谈论着新帝的新政,谈论着日子越过越好。

偶尔,她会想起在皇宫里的那些日子,想起戚景澜的愧疚,想起新帝的信任,想起织锦的牺牲。那些日子,有痛苦,有挣扎,但也让她成长,让她明白了什么是责任,什么是正义。

夕阳西下,桑晚收拾好绣坊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晚霞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,微风拂过,带着阵阵花香。她抬头望向天空,仿佛看到了织锦的笑容,温柔而慈祥。

“娘亲,你看,现在的日子,多好啊。”桑晚轻声说道,眼中满是幸福。

她知道,属于她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而这大晟的繁华,也会在新帝的治理下,一直延续下去,直到永远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7:59: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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