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柳燕确实平静下来了。她瘫软在地,浑身被冷汗湿透,脸色惨白如纸,呼吸微弱,但至少性命暂时无忧了。那只恐怖的右掌也无力地摊开,掌心朝上,那半块布满裂纹、彻底失去光泽的鸳鸯佩,正安静地躺在那里。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心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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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给隔壁寡妇看手相,悬疑惊悚,小思邈,柳

第7章

但柳燕确实平静下来了。她瘫软在地,浑身被冷汗湿透,脸色惨白如纸,呼吸微弱,但至少性命暂时无忧了。那只恐怖的右掌也无力地摊开,掌心朝上,那半块布满裂纹、彻底失去光泽的鸳鸯佩,正安静地躺在那里。

我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,心中充满了后怕和震惊。

祖父……是您吗?是您留下的后手,在关键时刻又救了我们一次?

我看着那本恢复平静的笔记,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。这位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的祖父,他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无比高大,也充满了更多的谜团。

他当年面对的,究竟是怎样的对手?那个赠予邪符的“游方道人”,到底是什么来历?为何让祖父如此忌惮,甚至不敢在笔记中留下其名讳?

柳燕的危机暂时解除,但更大的迷雾,却才刚刚揭开一角。

我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柳燕,知道等她醒来,我们将要面对的,是另一个更加棘手和危险的局面——找出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,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邪术师。

而我和她,这两个本该是仇敌的人,却因为这场荒诞而残酷的误会,被迫绑在了同一条船上。

风雨,欲来。我瘫坐在地,胸腔里火烧火燎的痛楚和过度消耗后的虚脱感交织,让我几乎提不起一丝力气。老宅客厅内,尘埃在从窗户透进的惨淡天光中无声浮动,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陈旧木料、淡淡檀香、以及那股令人作呕的、刚刚被强行压制下去的阴冷煞气的复杂味道。

柳燕昏迷在地,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,那张惨白的脸暂时脱离了痛苦带来的扭曲,却更添了几分死寂。她摊开的右掌上,那半块鸳鸯佩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,布满蛛网般的裂痕,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。祖父笔记安静地躺在桌上,仿佛刚才那救命的金红光芒只是一场幻觉。

但我知道不是。是祖父留下的后手,在那千钧一发之际,挽救了柳燕,也间接救了我。

休息了约莫一刻钟,我强撑着站起来,体内空荡荡的感觉依旧,但至少手脚恢复了点力气。不能把柳燕就这么扔在这里。我费力地将她扶起,拖到旁边一张稍大的蒙着白布的沙发上躺好。触碰到她身体时,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寒依旧清晰,但不再像之前那样具有攻击性。

我重新坐回椅子上,目光落在那个打开的檀木匣子和那本笔记上。真相虽然大白,但留下的疑问和危机,却比之前更加沉重。

那个游方道人是谁?祖父为何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记录?他施展如此阴毒的“借运转煞”邪术,目的究竟是什么?仅仅是为了害死柳莺?还是另有图谋?柳燕修炼这身煞气,是否也与那人有关?

还有柳燕……等她醒来,得知真相后,她会如何?那身几乎将她反噬致死的煞气,又该如何处理?

一个个问题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
我再次拿起祖父的笔记,这一次,看得更加仔细。跳过前面那些相术心得,重点翻阅记载柳莺事件之后的内容。希望能找到更多关于那邪术师,或者关于如何化解这种后天养煞之体的线索。

笔记的后半部分,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沉郁和自责。

“……柳莺之事,如鲠在喉。吾日夜推演,那‘借运转煞’之法,非寻常左道所能为。需以特定生辰八字女子为引,以‘合和符’为媒介,将其自身福缘气运转为阴煞,既可损其自身寿元,亦可祸及亲属,更可……滋养施术者自身?或是另有邪用途?思之不寒而栗。”

“……暗中查访数年,线索寥寥。只知那人道号似是‘玄机子’,行踪诡秘,常出没于西南苗疆与湘西一带,与当地一些隐秘教派似有牵扯。其手段阴狠,修为深不可测,且睚眦必报。吾不敢再深究,恐为家人招致灭顶之灾。唯将此事深埋心底,期盼岁月能磨灭一切……”

玄机子!西南苗疆、湘西!

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名号和大概的活动范围!虽然依旧模糊,但总算不是毫无头绪。祖父的忌惮也情有可原,涉及这些地方的神秘势力,往往盘根错节,手段诡异,确实不是寻常相师能轻易招惹的。

我继续往下翻。

“……近日心神不宁,偶有所感,似有阴煞之气窥视。莫非那玄机子已知晓吾曾看破其手段?或是……柳莺之妹,已遭其毒手,亦或被其利用?吾心难安,然不敢妄动,只能暗中加强家中防护,并留下‘金光镇煞符’于笔记之中,以应不时之需。望后人若遇此劫,能凭此保得一线生机……”

看到这里,我恍然大悟。笔记中那页“燃阳诀”旁边的朱砂符文,并非仅仅是记载,而是祖父预先绘制好的一道实体符箓!他以自身精血修为为引,将符力封存于笔记之中,只有在感应到同源的、极其凶戾的阴煞之气爆发时,才会被动激发!刚才救了我们命的,正是这道“金光镇煞符”!

祖父……他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天。他独自背负着秘密和愧疚,在暗中做了他能做的一切。

笔记再往后,就是一些零散的日常记录和对家人的担忧,关于“玄机子”和柳家姐妹的事,再也没有提及。

合上笔记,我心情沉重。对手比想象的更可怕,连祖父全盛时期都如此忌惮,如今只剩下我这半桶水的孙子和一个被煞气反噬得半死不活的柳燕,我们拿什么去对抗?
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
一阵虚弱的咳嗽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

我转头看去,柳燕醒了。

她艰难地睁开眼,眼神 initially 是一片茫然,随即昨晚和刚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,她的身体猛地一僵,眼神瞬间变得痛苦、混乱,然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……自我厌弃。

她没有看我,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,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,浸湿了沙发陈旧的面料。

“我……我都做了些什么……”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,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死气,“我恨了他几十年……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……结果……结果恨错了人……我姐姐……她死得那么冤……我……”

她哽咽着,说不下去,身体因为压抑的哭泣而微微颤抖。那哭声里,再没有了之前的怨毒和疯狂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悔恨和悲伤。

我没有打扰她。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。她需要时间去消化这打败性的真相,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7:59: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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