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,曾经连正眼都不肯给我。五年蛰伏,我成为商业新贵,她家族破产来求我。“林总,看在往日情分上,拉我家一把。”我晃着红酒杯,看她卑微的模样。递给她一份合同:“签了它,资金明天到账。”她签完字后,我却当面将合同扔进碎纸机。“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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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替身是我自己,男生生活,偷桃的冬瓜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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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,曾经连正眼都不肯给我。

五年蛰伏,我成为商业新贵,她家族破产来求我。

“林总,看在往日情分上,拉我家一把。”

我晃着红酒杯,看她卑微的模样。

递给她一份合同:“签了它,资金明天到账。”

她签完字后,我却当面将合同扔进碎纸机。

“为什么?”她脸色煞白。

“因为你像她,可惜她永远不会这样卑微。”

“可我就是她啊!”

我轻笑:“不,我的白月光早就死了。”

“在你当年说‘宁死不会看上你这种人’时,就死了。”

我站在落地窗前,俯瞰这座城市的灯火。

五年。整整五年。

我从一个连办公室都没有,只能在星巴克蹭座位谈方案的穷小子,爬到了今天的位置。

烁光传媒的CEO。媒体口中的商业新贵。

脚下这片璀璨,曾经无数次映照过我的狼狈。

而现在,它们只是我的背景板。

“林总,”秘书李薇的声音从内线电话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,“苏晚晴小姐想见您。”

苏晚晴。

这个名字像一根生锈的针,轻轻扎在我心口某个早已结痂的角落。

不怎么疼,但那种异物感,清晰无比。

她到底还是来了。

和我预想的时间,差不多。

“让她进来。”我的声音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。

门被轻轻推开。

她站在那里。逆着光,身影有些单薄。

曾经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、高高在上的气息,淡了很多。

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,款式简单,甚至有些过时。是我记忆中她最不屑穿的那种。

脸上化了淡妆,试图掩盖憔悴,但眼下的青黑和细微的纹路,骗不了人。

苏家破产在即,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
“林默。”她轻声叫我,声音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,和她此刻的姿态一样,别扭又生硬。

我转过身,没有接话,只是走到酒柜前,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勃艮第红酒。

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轻轻晃荡,折射出迷离的光。

“林总,”她改了口,手指紧张地蜷缩着,捏着那个看起来廉价的手包骨节,“我……我们家的情况,你可能听说了。”

我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,坐下。真皮座椅柔软地包裹着我。

“略有耳闻。”我抿了一口酒,醇厚,带着果香。是她父亲那个级别,才配常年享用的牌子。

她像是鼓足了勇气,向前走了几步,停在办公桌前几米远的地方。一个恰到好处的、求人的距离。

“看在……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,”她说出这句话时,脸颊微微泛红,是羞耻的颜色,“能不能,拉我们家一把?只需要一笔过渡资金,我们就能……”

“情分?”我打断她,声音不高,但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
她像是被烫了一下,猛地抬头看我。

那双眼睛,曾经清澈、骄傲,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残忍。

此刻,里面盛满了慌乱和祈求。

真有意思。

“我们之间,有过那种东西吗,苏小姐?”

她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分,嘴唇翕动,却发不出声音。

我放下酒杯,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桌面上,十指交叉。

“苏晚晴,你还记得,最后一次在大学里见到我,你说过什么吗?”

她眼神闪烁,带着茫然和惶恐。她当然不记得。

说者无心的话,像随手扔掉的垃圾,怎么会记得?

但我记得。

那天,我揣着熬了几个通宵做出的、自以为能帮她解决家里一个小危机的方案,兴冲冲地去图书馆门口等她。

她和她那群姐妹在一起,像一群骄傲的孔雀。

我把方案递给她,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的想法。

她接过去,随手翻了翻,然后,用一种混合着惊讶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林默,”她的声音清脆,带着笑意,却像刀子,“你每天就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?怪不得……”

她没说完,但周围那些女孩的低笑声,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她把那叠打印纸塞回我手里,拍了拍,像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
“以后别再给我这些了。我们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”

她凑近一点,压低声音,确保只有我能听见,字句清晰:

“我就算这辈子孤独终老,宁死,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。”

“你这种人。”

嗯。我这种人。一无所有,只有可笑自尊和满腔热忱的,穷小子。

回忆的潮水退去,留下冰冷坚硬的现实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快要站不稳的女人,心底一片平静。

甚至,有点想笑。

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,轻轻推到桌子对面。

“签了它。”我说,语气没有任何温度,“你家的窟窿,烁光传媒来填。明天上午,第一笔资金就会到账。”

她愣住了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又看看那份合同。

惊喜,怀疑,还有一丝残存的、可悲的警惕,在她脸上交织。

她几乎是扑过来的,拿起合同,手指颤抖地翻看着。

条款很优厚。优厚得不正常。

对于一個即将沉没的家族,这简直是救生艇。

她抬起头,眼里有光,一种绝处逢生的、近乎狂喜的光。

“真的?林默……林总!谢谢你!真的谢谢你!”

她忙不迭地从手包里拿出笔,甚至没有再多看几眼关键条款,就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苏晚晴。三个字,写得有些歪斜,透着急切。

她把签好字的合同双手递给我,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、近乎讨好的笑容。

“林总,签好了。”

我没有接。

只是拿起桌上的遥控器,按了一下。

办公桌旁边,那台安静的商用碎纸机,亮起了绿色的指示灯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

我起身,从她手里拿过那份决定她家族命运的合同。

在她疑惑的目光中,我慢条斯理地,将厚厚的合同首页,塞进了碎纸机的进纸口。

“嗡——”

机器开始工作,锋利的刀片轻松地将纸张切割成细小的碎片,像一场黑色的雪。

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
她瞪大了眼睛,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。
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”她的声音尖利起来。

我没有回答,只是耐心地,一页,一页,将整份合同,连同她刚刚签下的那个名字,一起喂进了机器。
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
这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
当最后一页纸也化为碎片,我关掉了碎纸机。

世界重新安静下来。

苏晚晴站在原地,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。

她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愕、茫然,和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愤怒。

“为什么?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,声音破碎,“林默!你为什么要这样耍我?!”

我走回桌边,重新拿起那杯酒,晃了晃。

“为什么?”我重复着她的话,抬眼,平静地看着她,“因为,你刚才签字的样子,很像她。”

她彻底懵了:“像……像谁?”

“像我记忆里的那个苏晚晴。”我的语气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,“可惜,只是形似。她永远不会像你现在这样,卑微地,祈求地,站在我面前。”

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颤抖着。

“可……可我就是她啊!”她喊道,带着哭腔,充满了委屈和不解,“林默!我就是苏晚晴!你看清楚!”

我轻笑出声。

摇了摇头。

“不。”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,“我的那个苏晚晴,早就死了。”

她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“在你当年,站在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,清清楚楚地对我说——”

我模仿着她当年的语气,带着那种天真又残忍的腔调:

“‘我就算这辈子孤独终老,宁死,也不会看上你这种人。’”

我顿了顿,看着她的脸变得灰败,眼神彻底涣散。

“那个时候,她就死了。”

***

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只剩下她粗重的、试图压抑却失败的喘息声。

她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,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,划过她苍白的脸颊。

“就……就因为一句话?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就因为一句气话……你就要这样报复我?毁了我全家?”

“气话?”我微微偏头,品味着这个词,“不,苏晚晴,那不是气话。”

我绕过办公桌,一步步走向她。

她下意识地后退,脊背撞上了冰冷的书架。

“那是你的真心话。”我停在她面前,距离很近,能看清她睫毛上颤抖的泪珠,“只不过,当时的你,有资格把真心话随便说出来而已。”

“而现在,”我顿了顿,目光扫过她廉价裙装的布料,“我有了这个资格。”

“不是的……林默……”她摇着头,泪流满面,“我当时……我当时只是……被她们围着,我不好意思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语无伦次。

苍白无力。

多么熟悉的辩解。像所有跌落神坛的人一样,试图为自己曾经的傲慢寻找拙劣的借口。

“是吗?”我没什么情绪地反问,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”
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解释不了。

因为那就是事实。

“你看,”我扯了扯嘴角,“连你自己都圆不回来。”

我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。

转身,按下了内部通话键。

“李薇,送客。”

办公室的门立刻被推开,李薇站在门口,姿态标准,语气不容置疑:“苏小姐,请。”

苏晚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,瘫软下去,全靠扶着书架才勉强站稳。

她看着我,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——恨意、悔恨、祈求、绝望……

“林默……你不能这样……求求你……”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,声音微弱得像蚊蚋。

我没有回头。

重新走回落地窗前,背对着她,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冰冷的背影。

脚步声。啜泣声。最终,是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。

办公室里,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

窗玻璃上,映出我模糊的影子。

面无表情。

心底那片荒原,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,也没有目睹她崩溃的怜悯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就像随手掸去了一件旧衣服上的灰尘。

仅此而已。

***

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。

一场迟到了五年的、单方面的清算。

她拿到了她应得的,我放下了我执着的。

两清。

直到几天后,李薇告诉我,苏晚晴又来了。

这次,她没有试图预约,也没有在前台纠缠。

她直接等在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,我的专属车位旁边。

我下班走过去时,她就站在那里。

穿着一身黑,比前几天更瘦了些,形销骨立。

灯光昏暗,映得她脸色惨白,像个游魂。

“林总。”她叫我,声音沙哑。

我皱了皱眉,没有停下脚步,径直走向我的车门。

“我只说几句,”她急急地跟上,“说完就走!”

司机已经下车,戒备地看着她。

我抬手,示意没关系。

“说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积蓄最后的力量。

“我知道,你恨我。是我活该。”

“我不求你原谅,也不敢再奢望你帮忙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眼神直直地看向我,带着一种诡异的、孤注一掷的光芒。
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林默,你爱的那个苏晚晴,或许真的死了。”

“但杀死她的,不只是我当年那句话。”

我的心跳,几不可察地漏掉了一拍。

“还有什么?”我听见自己问。

“还有你!”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激起回响,“是你把她放在了神坛上!是你用你的想象把她塑造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!”

“你只看得见她耀眼,看不见她也会嫉妒,也会虚荣,也会在姐妹的起哄下,说出违心的、伤人的话!”

“你把她想象得完美无瑕,然后因为我一点点不符合你想象的行为,就彻底否定我,憎恨我!”

她的胸膛剧烈起伏,眼泪又涌了上来,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。

“是!我当年是错了!我蠢!我肤浅!我伤害了你的自尊!”

“可你呢?林默!你这五年的努力,到底是为了证明自己,还是为了有一天,能像现在这样,把我狠狠地踩在脚下,享受报复的快感?”

“你口口声声说心中的白月光死了,你对着现在的我嗤之以鼻!”

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”她指着自己的心口,声音带着泣血般的颤抖,“现在的我,这个真实的、有血有肉、会犯错也会后悔的苏晚晴,或许……或许更值得……”

她的话没有说完。

但那个意思,已经清晰得残忍。

——或许更值得你爱。

我站在原地,身体有些发僵。

地下车库的冷气,好像顺着毛孔,钻进了血液里。

她的话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,不是砍,而是磨。

一下,一下,磨蹭着那些我自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。

神坛?想象?

我……有吗?

记忆的碎片不受控制地翻涌。

我记得她坐在图书馆窗边看书时,阳光洒在她侧脸绒毛上的样子,安静美好得像一幅画。

也记得她当着所有人的面,拒绝那个追求者时,冷漠又干脆的姿态,不留丝毫情面。

我记得她笑起来眼睛弯弯,像月牙。

也记得她嘲讽人时,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、足以冻结血液的弧度。

我一直以为,我爱的是那个完美的她。

恨的是那个伤害我的她。

却从未想过,这两个她,本就是同一个人。

一个被我的爱恨,人为割裂开的、活生生的人。

我看着她。

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、狼狈不堪,却第一次在我面前撕开所有伪装,露出尖锐又真实内核的苏晚晴。

第一次,感觉她不再是那个记忆里扁平、虚幻的符号。

停车场里死寂一片。

只有排风扇低沉的嗡鸣,和她压抑不住的、细微的抽泣声。

我放在车门上的手,无意识地收紧。

金属的冰凉,刺痛掌心。

过了很久。

或许只是几秒。
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干涩得陌生。

“说完了?”

她看着我,眼里的那点光芒,在我没有任何情绪的反应里,一点点熄灭下去。

最终,只剩下一片死灰。

她点了点头,肩膀垮了下去,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骨头。

“完了。”

她转过身,一步一步,踉跄着,消失在停车场昏暗的尽头。

我没有立刻上车。

只是站在原地。

直到司机关切地唤了一声:“林总?”

我才回过神。

拉开车门,坐进后座。

真皮座椅柔软舒适,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氛。

“回家吗?林总。”司机问。

“嗯。”

车子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,汇入夜晚流光溢彩的车河。

城市依旧繁华。

窗外的霓虹,明明灭灭,掠过我的脸。

我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。

苏晚晴最后那个绝望的眼神,和她那句“或许更值得”,像鬼魅一样,在脑海里盘旋不去。

我以为的终点。

原来,只是另一个更混乱、更不堪的开始。

我抬起手,揉了揉眉心。

那里,刻着一道深深的疲惫。

原来,走到顶端,看到的,不一定是期待中的风景。

还有可能,是内心一片,无处遁形的荒芜。

而那个我以为早已死去的白月光……

她好像,正以另一种方式,在我的荒原上,投下了一道全新的、令人不安的影子。

车子驶入我居住的顶奢公寓车库时,手机屏幕亮了起来。

是李薇发来的消息。

“林总,刚收到消息,苏小姐的父亲苏明哲,半小时前在医院去世了。”

文字冰冷,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

像一枚精准投入死水的石子。

我盯着那行字,看了很久。

苏明哲。那个曾经在我递上名片时,看都没看就随手放在一边的男人。

那个在苏家鼎盛时期,用略带施舍的语气对我说“年轻人,脚踏实地比较好”的男人。

死了。

心脏衰竭。就在苏晚晴被我第二次从办公室“请”出去的那天晚上,病情急剧恶化。

所以,她今天在停车场等我时,是刚刚失去父亲?

所以,她那番近乎崩溃的控诉,不仅仅是因为家族的倾覆,还因为至亲的离世?

车窗外的霓虹灯,颜色似乎变得有些刺眼。

“林总,到了。”

司机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推开车门。

“查一下苏明哲在哪家医院,什么时候举行葬礼。”

李薇的回复很快:“仁和医院。葬礼定在后天上午,西山墓园。”

***

后天。

西山墓园。

天色阴沉,飘着细密的雨丝。

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没有打伞,独自一人站在远离人群的一棵松树下。

不远处,苏家的亲友寥寥无几。曾经门庭若市的苏家,树倒猢狲散,此刻显得格外冷清。

苏晚晴站在最前面,一身黑衣,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。

她似乎没有哭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低着头。

但我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。

仪式结束,人群开始稀疏散去。

她依旧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像一座黑色的石碑。

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,贴在苍白的脸颊上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抬步走了过去。

脚步声惊动了她。

她缓缓转过头。

看到是我,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,没有恨,没有怨,甚至没有惊讶。

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。

“你来干什么?”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“来看看。”我说。

我们之间,隔着几步的距离,隔着冰冷的雨丝,隔着五年的时光,隔着生与死。

沉默在蔓延。

只有雨点落在树叶和墓碑上的细微声响。

“他走之前,”她忽然开口,眼睛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,没有看我,“一直在重复一句话。”

我等着。

她扯了扯嘴角,那像是一个试图笑的动作,却比哭还难看。

“他说……‘告诉小默……我看走眼了……’”

小默。

这个称呼,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。

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捏了一下。

不算疼,但闷得厉害。

“是吗。”我听到自己干巴巴地回答。

她终于转过头,看向我。

那双曾经盛满骄傲和星光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苍凉。

“林默,你赢了。”她轻轻地说,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,“彻彻底底地赢了。”

“现在的我,一无所有。家没了,爸爸也没了。”

“你证明了你的能力,证明了当年是苏家看走了眼,证明了我苏晚晴……有眼无珠。”

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,像眼泪,但她脸上没有任何湿润的痕迹。

“这样,你满意了吗?”

我没有回答。

满意?

我看着她站在墓碑前,站在她破碎人生的废墟上,问我是否满意。

我发现自己,给不出答案。

复仇的甘醴,饮下之后,留下的不是酣畅,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。

她不再看我,重新转向墓碑。

“你走吧。”她说,“这里不欢迎你。”

我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

雨似乎大了一些,打湿了我的肩膀。

她也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着,仿佛要站成另一座墓碑。

过了很久。

久到我的手脚都有些冰凉。

我转身,准备离开。

“林默。”

她忽然又叫住我。

我停住脚步,却没有回头。

她的声音很轻,几乎要被雨声淹没。

“那个死在你说里的白月光……她其实,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,对吗?”

我的脊背,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
“而我,”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,“这个活着的、真实的、让你失望的苏晚晴……也很快,就会如你所愿,彻底消失了。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某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。

我倏然回头。

她却已经不再看我,只是伸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,轻轻抚摸着墓碑上冰冷的刻字。

眼神温柔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。

雨幕模糊了她的身影。

也模糊了这个世界。

我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。

最终,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。

转身,大步离开了这片被悲伤和雨水浸透的墓园。

只是脚步,比来时,沉重了千百倍。

她最后那句话,像鬼魅一样缠绕在耳边。

“彻底消失……”

她是什么意思?

三个月后,我收到一个国际快递。

里面是苏晚晴的日记本,和一封简短的信。

“林默,我去了冰岛。这里终年极光,像你当年描述过的未来。”

“翻看旧日记才发现,大二那年你送我的企划书最后一页,用铅笔写着‘等我’。”

“可惜我当时没看完就还给了你。”

“我们错过了两次:一次在你最卑微时,一次在你最荣耀时。”

“不必找我,这里的冰川很美,适合告别。”

日记本里夹着那张泛黄的企划书最后一页。

原来她当年,只要再多翻一页就能看见。

我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脚下璀璨都市。

终于明白,我登上的不是顶峰,而是用一生孤独堆砌的祭坛。

极光很美,冰川也很美。

适合埋葬,所有来不及开始就结束的爱情。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8:02: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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