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是道上出了名的传奇,可惜不是因为侠肝义胆,而是因为她坑蒙拐骗,外加随时随地都能丢下我自己跑路。这次她又踢到了铁板,被一个帅得人神共愤,也冷得能掉冰渣的男人堵在了巷子里。我妈眼珠子一转,直接把我从角落里薅出来,一把塞进男人怀里。“沈队,女... 花间书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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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谱我妈把我赔给了她死对头,现代言情,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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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是道上出了名的传奇,可惜不是因为侠肝义胆,而是因为她坑蒙拐骗,外加随时随地都能丢下我自己跑路。

这次她又踢到了铁板,被一个帅得人神共愤,也冷得能掉冰渣的男人堵在了巷子里。

我妈眼珠子一转,直接把我从角落里薅出来,一把塞进男人怀里。

“沈队,女儿赔你!肉偿!!”

说完,她像只兔子似的蹿了。

我整个人都挂在男人身上,闻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,忍不住拱了拱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。

头顶传来他结结巴巴,带着一丝龟裂的声音:

“这是……要吃奶?”

01

我妈唐晚,一个靠脸和一张巧嘴横行江湖的女人,终于翻车了。

她被一个男人堵在墙角,那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,肩章在路灯下闪着光,一张脸帅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,就是表情冷了点,看我妈的眼神,像在看一件需要被分类的垃圾。

“唐晚,东西呢?”男人的声音也和他的人一样,冷冰冰的。

我妈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:“哎呀,沈队长,什么东西呀,人家不懂呢。”

沈聿,市刑侦支队的队长,我妈的老熟人,也是她的克星。

据说,我妈出道以来,一半的“业绩”都折在了他手里。

“别耍花样。”沈聿显然没什么耐心,“交出来,给你算自首。”

“那可不行。”我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忽然,她看到了缩在角落里,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我。

她眼睛一亮。

下一秒,我就被她从角落里薅了出来,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拎到沈聿面前。

“沈队!”我妈的声音那叫一个情真意切,“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,就交给你了!”

说着,她猛地一推,直接把我推进了沈聿怀里。

我一个趔趄,整个人都撞进了他坚实的胸膛,鼻尖瞬间被一股干净的,带着淡淡烟草和皂角混合的味道包围。

很好闻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我妈已经转身,动作利落地翻过身后的矮墙,声音从远处飘来:“人先押你这儿!当定金!东西我回头给你送去!”

话音刚落,人就没影了。

整个巷子只剩下我和沈聿,还有他身后一排目瞪口呆的下属。

空气死一般地寂静。

我尴尬地想从他怀里退出来,可他胸膛太硬,我刚才撞得有点懵,手脚发软,一时间竟然没动弹。

我只好抬起头,对上他的眼睛。

他也在看我,那双深邃的眼睛里,写满了“我是谁”“我在哪”“我怀里这是个什么玩意儿”的哲学思考。

我被他看得有点害怕,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,企图找到一点安全感。

毕竟,我妈虽然不靠谱,但她从小就跟我说,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安全,因为他们不缺爱。

眼前这个,显然是安全感爆棚的类型。

我的动作似乎让他回了神。

他僵硬地低头,看着在我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我,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
他沉默了半晌,喉结滚动了一下,然后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,甚至带着一丝虚心求教的语气,问向他身后的下属:

“她……这是饿了?要……喝奶?”

我:“……”

他身后的下-属们:“……”

哥,我今年十八,不是十八个月。

02

最后,我还是被沈聿带回了家。

不是因为他想通了我不喝奶,而是因为他打了我妈电话,关机。找遍了她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,没人。

她又一次,把我丢下,自己跑路了。

沈聿看着我,表情很头疼。

“你叫什么?”

“宁稚。”我小声回答。

“宁稚。”他重复了一遍,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在脑子里,“你妈……唐晚,她平时都这么……不负责任?”

我诚实地点了点头。

她何止是不负责任,我破壳……不是,我出生那天,她把我扔医院,自己跑去隔壁市参加摇滚音乐节了。

要不是护士心善,我可能刚出生就得体验一把孤儿的滋味。

沈聿叹了口气,像是认命了。

他家和我预想的差不多,大,空,冷清。黑白灰三色调,所有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,像个样板间,没有人气。

“你先住这儿。”他指了指客房,“缺什么,跟我说。”

然后他就进了书房,再也没出来。

我一个人坐在陌生的房间里,有点无措。

我妈虽然不靠谱,但她把我保护得很好。她说外面世界太危险,人心太复杂,我这种脑子一根筋的,出去就是被骗的命。

所以十八年来,我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,像一只被养在温室里的金丝雀。

现在,金丝雀被扔进了西伯利亚。

半夜,我被饿醒了。

我摸索着下床,想去厨房找点吃的。

客厅里黑漆漆的,只有书房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光。

我蹑手蹑脚地打开冰箱,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和一排看不懂牌子的能量饮料,什么都没有。

我的胃开始抗议地叫唤。

就在我绝望地准备回房喝自来水时,书房的门开了。

沈聿走了出来,他似乎刚洗完澡,穿着一件黑色的浴袍,头发还在滴水,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……我饿了。”我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。

他皱了皱眉,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,表情更头疼了。

“你吃什么?”

“粥,白粥就好。”我从小肠胃就不好,只能吃些清淡的。

沈聿沉默了。

我猜他家可能连米都没有。

“等着。”他丢下两个字,转身拿了车钥匙就出了门。

半小时后,他提着一个保温桶回来了。

打开,是热气腾腾的白粥,还配了两碟爽口的小菜。

我看着他,心里忽然有点暖。

他把粥放在我面前,自己坐到对面,点了一根烟,没抽,就夹在指间,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谢谢。”我小声说。

他没回头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。

我小口小口地喝着粥,胃里暖和起来,心也跟着安定下来。

也许,这个男人没有看起来那么冷。

“你妈这次,惹的麻烦不小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她拿了‘黑蛇’的东西。”

黑蛇,这个名字我听我妈提过,是个心狠手辣的犯罪团伙。

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。

“她会……有危险吗?”

沈聿终于回头看我,他的眼神很深,像藏着一片海。

“她把你留在我这儿,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。”

03

第二天,沈聿的家里来了客人。

是两个和他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,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,一个戴着眼镜,斯斯文文。

他们看到穿着睡衣,正端着一盘切得歪歪扭扭水果从厨房出来的我时,表情和我昨天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些警察一模一样。

震惊,呆滞,然后转为八卦。

“我去!老大,金屋藏娇啊你!”大大咧咧那个叫赵磊,他怪叫一声,凑到沈聿身边挤眉弄眼,“可以啊,什么时候脱单的?我们怎么都不知道?”

沈聿一个眼刀飞过去:“闭嘴。”

赵磊立马噤声,但眼睛还在我和沈聿之间来回瞟。

戴眼镜的那个叫陈默,他推了推眼镜,比较冷静:“沈队,这位是……”

“唐晚的女儿,宁稚。”沈聿言简意赅地介绍,“暂时住这儿。”

赵磊和陈默对视一眼,表情瞬间从八卦变成了同情。

摊上唐晚那么个妈,也确实够倒霉的。

“小妹妹你好,我叫赵磊,他叫陈默。”赵磊自来熟地跟我打招呼,“别怕,你沈哥是好人,就是脸臭了点。”

沈聿又一个眼刀甩过去。

我冲他们笑了笑,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:“你们吃水果。”

“哎哟,谢谢小妹妹,真乖。”赵磊拿起一块苹果,啃了一口,然后表情变得有点微妙。

我有点紧张:“不好吃吗?”

“好吃,好吃……”赵-磊含糊地说着,然后偷偷把苹果藏到了身后。

我看见了。

我知道我刀工不好,但我没想到能把苹果切得这么难以下咽。

他们是来谈工作的,我自觉地回了房间,但门没关严,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。

“……‘黑蛇’那边已经有动作了,在到处找唐晚。”

“她到底拿了什么东西?”

“一个账本,记录了‘黑蛇’这几年所有境外交易的明细,是扳倒他们的关键证据。”

“那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们?”

“唐晚……”沈聿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丝无奈,“她想用这个账本,换她以前所有案底一笔勾销。”

“她疯了!这是能谈条件的吗?”赵磊的声音拔高。

“所以她跑了。”陈默冷静分析,“她知道我们不会同意,也知道‘黑蛇’不会放过她。她现在是两头被堵。”
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
难怪,难怪她会把我扔给沈聿。

因为她知道,只有待在警察身边,我才是最安全的。

这个总是不靠谱的女人,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我。

我的眼眶有点发热。

晚上,沈聿回来的时候,我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,面前摊着一堆文件。

那是他带回来的案宗,随手放在了沙发上。

我只是好奇看了一眼,然后就停不下来了。

那些杂乱无章的线索,在我脑子里好像能自动排列组合,形成一张清晰的关系网。

这可能是我从我那血脉驳杂的基因里,继承的唯一一个像样的天赋——过目不忘和超强的逻辑整合能力。

“你在干什么?”沈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。

我吓了一跳,手里的文件散了一地。
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我以为他要生气。

他却没有。

他只是蹲下来,捡起一张我画的图,那上面是我根据案宗里的线索,画出的人物关系和资金流向图。

他看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要看出个洞来。

“这是你画的?”他问。

我点点头。

他的眼神变了,不再是看一个麻烦的拖油瓶,而是像在看一件稀有的珍宝。

“你……愿不愿意,帮个忙?”

04

我成了市刑侦支队的“秘密武器”。

当然,这是赵磊给我起的代号,听起来有点中二。

我的工作很简单,就是看案宗,然后把我脑子里自动生成的关系图画出来。

沈聿说我的大脑像一台自带数据分析功能的高性能计算机。

为了方便我“工作”,沈聿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。

他的办公室和他家一样,干净,整洁,充满了禁欲的气息。

我拥有了一张自己的小桌子,就在他办公桌的旁边。

支队里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了,他们不苟言笑的沈队长,身边多了个小尾巴。

一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精致,但据说脑子比电脑还好使的小姑娘。

他们看我的眼神,充满了好奇和探究,还有一丝……姨母笑?

“小宁稚,来,吃糖。”

“宁稚妹妹,这是我从家里带的酸奶,你尝尝。”

“小宁稚,这个案子你看看,我们头都大了。”

我成了整个刑侦支队的团宠。

只有沈聿,还是一如既往地“虐待”我。

他会给我布置一堆一堆的卷宗,会在我偷懒看漫画的时候敲我的头,会在我分析出错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指出来。

但他也记得我的肠胃不好,每天都会让食堂单给我做一份清淡的病号餐。

他会在我熬夜画图的时候,给我披上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。

他会在我因为一个棘手的案子而沮丧时,笨拙地安慰我:“没关系,慢慢来。”

这种感觉很新奇。

像是有根线,一头拴在我身上,另一头,在他手里。

这天,我正在整理一个连环抢劫案的资料,忽然发现了一个被所有人都忽略的细节。

“沈聿,”我拿着文件跑到他面前,“你看这里,所有案发现场的监控,都在同一时间段出现过一个送外卖的人,但查询了所有外卖平台,都没有这个订单。”

沈聿的眼睛亮了。

“伪装侦查。”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
“对!”我兴奋地点头,“而且我对比了所有案发现场的地图,发现了一个共同点。”

我拿起笔,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。

“所有案发现场,都离这个老旧小区不超过两公里,而且这个小区没有监控。”

这是他们的老巢。

沈聿看着我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。

他抬起手,想像往常一样敲我的头,但手举到一半,却顿住了,然后轻轻地,落在了我的发顶,揉了揉。

他的掌心很温暖。

我的心跳,漏了一拍。

当天晚上,支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,成功将这个抢劫团伙一网打尽。

队里一片欢腾。

赵磊他们嚷嚷着要给我请功,说我是福尔摩斯稚。

我被他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,悄悄溜回了沈聿的办公室。

他正站在窗边打电话,侧脸的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。

“……嗯,她很好,很聪明。”

“放心,有我在,没人能动她。”

“……你也是,自己小心。”

我猜,电话那头应该是我妈。

挂了电话,他转过身,看到了我。

“都听到了?”

我点点头。

“你妈她……还好吗?”

“嗯,”他走到我面前,“她已经到安全的地方了,账本也通过特殊渠道交了过来。‘黑蛇’很快就能收网了。”

我松了口气。

“谢谢你。”我说。

“不用。”他看着我,忽然说,“宁稚,你以后……有什么打算?”

我愣住了。

是啊,案子结束了,我妈安全了,我也就没理由再待在这里了。

我要离开了吗?

一想到这个,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。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
“那就留下来。”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说。

我猛地抬头看他。

“以……什么身份?”

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,耳根似乎有点红。

“支队……缺一个档案顾问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官方。

我看着他这副样子,忽然就想笑。

“好啊。”我说,“不过,顾问的工资,是不是得沈队长你……亲自发?”

05

我成了刑侦支队名正言顺的档案顾问,有了自己的工位和工牌。

赵磊他们开玩笑说,我是史上最年轻的顾问,还是队长家属,谁敢惹。

每次他们这么说,沈聿都会冷着脸把他们踹去加练。

但他从来不反驳“队长家属”这四个字。

我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。

白天在支队上班,和一堆卷宗打交道,偶尔帮着分析一下案情。

晚上回沈聿家,他看他的文件,我看我的书,或者一起看一部老电影。

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,不需要太多言语,一个眼神,一个动作,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
他依然是那个不苟言笑的沈队长,但只有我知道,他会在我睡着后,悄悄把我的被子掖好。

他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打滚时,笨拙地给我煮一碗味道一言难尽的红糖姜茶,然后紧张地看着我喝下去。

他会在我取得一点小小的进步时,比我自己还要高兴,虽然他嘴上只会说一句“还行”。

我那颗尘封了十八年的心,彻底沦陷了。

“黑蛇”的案子,在账本的帮助下,进展得非常顺利。

只剩下最后的主犯,那个代号“蛇头”的男人,还在负隅顽抗。

这天,支队接到线报,“蛇头”会出现在城西的一个废弃码头,进行最后的交易。

沈聿亲自带队,准备进行抓捕。

出发前,他把我叫到办公室。

“今天早点回家,锁好门,不要给任何人开门。”他叮嘱道,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
我看着他穿上防弹衣,腰间别着枪,心里一阵阵发紧。

“你会……有危险吗?”

“不会。”他回答得斩钉截铁,“等我回来。”

他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:“给你带小蛋糕。”

那是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,我念叨过好几次,但因为排队人太多,一直没去成。

我的眼眶一热,点了点头:“好,我等你。”

可我等来的,不是沈聿和小蛋糕,而是一个电话。

电话是赵磊打来的,他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“宁稚……老大他……他中枪了!”

06

我赶到医院的时候,手术室的灯还亮着。

赵磊和陈默他们都守在外面,一个个眼圈通红,身上的警服还带着硝烟和血迹。

“怎么回事?”我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
“是蛇头……”赵磊的声音哽咽,“我们包围他的时候,他引爆了炸弹,老大为了保护我……被钢筋砸中了……”
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腿一软,差点摔倒。

陈默扶住了我:“别担心,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,只是失血过多。”

可那“手术中”三个字,像三把刀子,在我心上反复地割。

我不知道等了多久,一个世纪那么长。

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。

“谁是沈聿的家属?”

所有人都看向我。

我往前走了一步,声音嘶哑:“我是。”

“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,但还需要住院观察。”

我悬着的心,终于落回了实处。

沈聿被推了出来,他闭着眼睛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嘴唇干裂,看起来脆弱得不像那个无所不能的沈队长。

他的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,隐隐有血迹渗出来。

我的眼泪,再也忍不住了。

我在他的病床边守了三天三夜。

他醒来的时候,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我。

他抬起手,想摸我的脸,却牵动了伤口,闷哼了一声。

我立刻惊醒了。

“你醒了!”我惊喜地看着他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叫医生!”

他拉住我的手,摇了摇头。

他的手心很干,没什么力气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看着我,眼睛里满是心疼,“你瘦了。”

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。
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我抓着他的手,贴在自己脸上,“你答应过我,会回来的。”

“我回来了。”他轻声说,用拇指轻轻擦去我的眼泪,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
“你还答应给我带小蛋糕呢。”我吸了吸鼻子,故意说。

他笑了,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生气。

“记着呢。”他说,“等我出院,给你买一整个店的。”

接下来的日子,我成了他的专属护工。

喂他吃饭,给他擦身,陪他说话。

支队的同事们每天换着花样地来看他,送来的果篮堆成了山。

赵磊每次来,都要唉声叹气地感慨:“老大,你这哪是住院啊,简直是提前体验退休生活,还有小嫂子贴身照顾,美得你。”

每当这时,沈聿都会瞪他一眼,但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
而我,则会红着脸,假装没听见。

“小嫂子”这个称呼,像一颗糖,在我心里慢慢化开,甜丝丝的。

一天晚上,我给他削苹果,他一直看着我。

“宁稚。”

“嗯?”

“等我好了,我们……”他顿住了,似乎在斟酌词句。

我停下削苹果的动作,抬头看他,等着他的下文。

他的眼神很认真,认真得让我心跳加速。

“我们,把你的户口,迁到我这儿来,好不好?”

07

沈聿的求婚,没有鲜花,没有戒指,只有一句“把你的户口迁到我这儿来”。

土得掉渣,却比任何情话都让我心动。

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睛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”

他笑了,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

他伤好出院那天,刑侦支队全体出动,来接他们的队长回家。

赵磊他们甚至还拉了个横幅,上面写着:“欢迎沈队凯旋,恭喜沈队抱得美人归!”

沈聿的脸,黑得像锅底。

回到家,看着熟悉的陈设,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

这个曾经冷冰冰的房子,因为我的入住,多了一些烟火气。

阳台上多了几盆我养的花草,沙发上多了几个我喜欢的抱枕,冰箱里也塞满了各种食材。

沈聿从背后抱住我,下巴抵在我的发顶。

“欢迎回家。”他说。

“嗯,我们回家了。”我转过身,回抱住他。

“黑蛇”团伙被彻底摧毁,蛇头被当场击毙,我妈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了。

她回来那天,开着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,戴着墨镜,看起来比我还像个年轻人。

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沈聿一番,满意地点点头。

“不错,小伙子,身体挺结实。”

然后她拍了拍沈聿的肩膀,用一种“我女儿就交给你了”的语气说:“我当初说肉偿,没骗你吧?我这宝贝女儿,可是凤凰血脉,旺夫!”

沈聿的脸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。

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“妈!”

“哎呀,害羞什么。”唐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,“你俩什么时候办事?我好准备嫁妆。”

沈聿清了清嗓子,看了我一眼,然后认真地对我妈说:“阿姨,等宁稚到了法定年龄,我们就去领证。”

唐晚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
“可以啊小子,有担当!”她冲沈聿竖了个大拇指,“我女儿没看错人。”

我看着他们俩,一个是我生命中最不靠谱但又最爱我的亲人,一个是我生命中突然出现却给了我一个家的男人。

心里被填得满满的。

08

我和沈聿的婚事,就这么被我那个不靠谱的妈和一本正经的未来老公敲定了。

虽然离我到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两年,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提前过上“夫妻生活”。

当然,是纯洁的那种。

他依旧是那个严厉的沈队长,会因为我赖床而把我从被窝里拎起来。

也依旧是那个笨拙的男朋友,会在情人节的时候,送我一本人体骨骼模型,美其名曰“实用”。

我看着那个可以拼装的骷髅架子,哭笑不得。

赵磊他们知道了,笑得在地上打滚。

“老大,你这是凭实力单身啊!要不是小嫂子眼光独特,你这辈子就跟卷宗过吧!”

沈聿被他们笑得恼羞成-怒,罚所有人绕着操场跑二十圈。

而我,则把那个骷髅模型拼好,摆在了他的书桌上,取名“老沈”。

他每次看到,表情都一言难尽。

生活平淡而温馨。

我妈在逍遥了几个月后,觉得无聊,竟然也考进了警队,当了一名……交通协管员。

用她的话说,就是“体验生活,顺便看看有没有不开眼的小毛贼可以练练手”。

于是,市中心最繁华的十字路口,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。

一个穿着制服,却化着精致妆容,身姿摇曳的女协管员。

据说,自从她上岗后,那个路口的交通拥堵率直线下降,因为司机们都怕被她贴条时,顺便被她“教育”一番人生。

这天,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旧档案,无意中翻到了一份十几年前的悬案。

一起富商灭门案,一家三口惨死家中,凶手至今没有找到。

案宗已经泛黄,里面的照片也有些模糊。

我看着其中一张现场照片,照片上,一个小男孩呆呆地站在血泊中,眼神空洞。

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:幸存者,沈聿,男,8岁。

我的心,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
我拿着案宗,冲进了沈聿的办公室。

他正在开会,看到我闯进来,愣了一下。

“怎么了?”

我把案宗拍在他桌上,指着那张照片,声音颤抖:“这是……怎么回事?”

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,看着我们。

沈聿的脸色,瞬间变得惨白。

09

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沈聿失控。

他猛地站起来,夺过我手里的案宗,像是要把它撕碎。

“谁让你看这个的!”他冲我低吼,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
我被他吓到了,愣在原地。

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。

赵磊赶紧上来打圆场:“老大,老大你冷静点,小嫂子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出去!都出去!”沈聿指着门,声音嘶哑。

众人不敢多留,纷纷退了出去,还贴心地带上了门。

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。

沈聿背对着我,肩膀在微微颤抖。

过了很久,他才转过身,脸上的怒气已经褪去,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伤。

“对不起。”他走到我面前,把我抱进怀里,“我吓到你了。”

我摇摇头,回抱住他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他抱着我坐到沙发上,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。

那个夜晚,成了他一生的噩梦。

他亲眼看着凶手杀害了他的父母,然后一步步朝他走来。

他以为自己死定了,但凶手只是蹲下来,摸了摸他的头,说了一句:“快快长大,我等你来找我。”

然后,就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
从那天起,沈聿的世界就只剩下了黑白两色。

他拼命学习,拼命锻炼,考进警校,进入刑侦队,为的就是有一天,能亲手抓住那个毁了他一生的人。

“那个人,有什么特征吗?”我问。

“他的左手手腕上,有一个凤凰图样的纹身。”沈聿说,“很精致,我一辈子都忘不了。”

凤凰纹身……

我的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。

我想起了我妈。

她是个纹身爱好者,身上有好几处纹身。

而她的左手手腕上,就有一个凤凰图样。

她说,那是凤凰一族的图腾,代表着浴火重生。

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冰冷。

不可能的,绝对不可能。

我妈虽然坑蒙拐骗,但她从不伤人性命,这是她的底线。

“宁稚,你怎么了?”沈聿察觉到我的异样,“脸色这么难看。”

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我勉强笑了笑,“就是觉得……太残忍了。”

我不敢告诉他我的猜测,我怕,我怕万一……

那我和他之间,就彻底完了。

我需要去证实。

我找了个借口,回了趟我妈家。

她正在敷面膜,看到我回来,很高兴。

“宝贝女儿,今天怎么有空回来看你老娘?”

我看着她手腕上那个展翅欲飞的凤凰,心里一阵阵发慌。

“妈,”我鼓起勇气,试探着问,“你这个纹身,是什么时候纹的?”

“这个啊?”她看了一眼,“好多年了,刚生下你那会儿吧,觉得人生有了新的开始,就去纹了一个,怎么了?”

刚生下我那会儿……

时间对不上。

沈聿家出事的时候,我还没出生。

我松了口气,但心里还是有个疙瘩。

“妈,你……认不认识一个姓沈的富商?”

我妈敷着面膜的脸,僵住了。

10

“你怎么会知道他?”我妈撕下面膜,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凝重。

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我……在旧案宗里看到的。”

我妈沉默了。

她走到窗边,点了一根烟,和我印象中那个玩世不恭的唐晚判若两人。

“是,我认识他。”她缓缓开口,“他是我……同父异母的哥哥。”

我彻底懵了。

这是什么八点档豪门狗血情节?

原来,我那个不知所踪的外公,是个风流的富商。他在外面和我外婆生下了我妈,却从未承认过。

我妈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富有的父亲,和-一个名正言顺的哥哥。

“所以,当年那场灭门案……”

“不是我干的!”我妈立刻打断我,情绪有些激动,“我虽然恨他们,但还不至于杀人!”

“那晚,我确实去找过他。”我妈的声音低了下去,“我想找他要一笔钱,给我妈治病。我们吵了一架,我一气之下就走了。等我第二天看到新闻,才知道他们……都死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不说?”

“我说什么?说我这个私生女在案发当晚去找过他?谁会信?”我妈苦笑一声,“所有人都只会以为,我是为了争家产,才痛下杀手。”

所以她选择了逃避,隐姓埋名,成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。

而那个凤凰纹身,也不是她的,是她哥哥的。

“我哥他……从小就对我很好,会偷偷给我送吃的,送新衣服。那个纹身,是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,我说凤凰可以浴火重生,希望他能摆脱那个压抑的家庭。”

“那凶手为什么会说,‘等你来找我’?”

“因为……”我妈看着我,眼神复杂,“因为凶手,是我哥的商业对手,他杀了我哥全家,却故意留下了小聿,他要让小聿活在痛苦里,长大后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‘凶手’,这才是最残忍的报复。”

真相大白。

我冲回警局,把一切都告诉了沈聿。

他听完,久久没有说话。

我看着他紧握的拳头,和通红的眼睛,心里一阵阵地疼。

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,到头来,却是一场空。

“沈聿……”我走过去,从背后抱住他。

他转过身,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,头埋在我的颈窝,身体在微微颤抖。

我能感觉到,有温热的液体,滴落在我的皮肤上。

那个坚不可摧的男人,哭了。

“都过去了。”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,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,“以后,有我陪着你。”

“嗯。”他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
许久,他抬起头,眼睛虽然红着,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。

像是放下了多年的重担,整个人都轻松了。

“知夏……”他忽然叫我。

“嗯?”我愣了一下,他从来没这么叫过我。

“我妈叫知夏。”他说,“她说,希望我以后,能遇到一个像夏天一样温暖的女孩。”

我的眼泪,刷地一下就下来了。

“陆警官,”我勾住他的脖子,主动吻了上去,“以后,我就是你的夏天。”

窗外,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

(全文完)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8:02:0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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