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婚礼举行还有一周。
我却无意间发现了未婚妻的假死逃婚计划。
为了摆脱我,与表弟长相厮守。
她决定在婚礼当天,让假死公司将骨灰和遗物送到我面前。
而她所有闺蜜都等着在婚礼那天看我的笑话。
只有一个人问苏莹,“你就不怕玩脱了?我看祁寒是真的爱你。”
苏莹吸了口烟,不屑地吐出一个烟圈:
“那我就追夫火葬场呗,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恋,真是该死的浪漫。”
只是想玩一玩假死的她还不知道。
我是真的要死了。
当我选择脱离世界成全她和表弟后,她到死都想要和我完成这场被她舍弃的婚礼。
1
婚礼前,女朋友苏莹要举行单身旅行,来代替单身派对。
我担心她,出发前,为她准备了常用药剂。
她这几天一直和她的朋友们住在酒店。
我刚要敲门,她和朋友们的谈话传入耳中。
“莹莹,可真羡慕你,那你说说,你最爱的人是谁?”
我屏住呼吸,期待着心中那个答案。
苏莹似乎思考了会儿,慵懒的声音才响起,“一个适合谈,一个适合做。当年被祁寒那清冷的样子迷得不行,可如今,试过了小狼狗,才知道哪个是真的香。”
朋友哄笑,纷纷恭维苏莹吃得好。
我满心诧异,没听懂他们说的话,但直觉让我停住脚步。
“真想现在就看到祁寒婚礼当天找不到新娘的样子,还不得被人笑话死。”
“谁说找不到,假死服务中心可是说好了,会按客户需求,把骨灰和遗物送到婚礼现场。”
“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欣赏祁寒哭成狗的丑样啦,哈哈哈哈……”
每一字都听得清清楚楚,我感觉到手在发抖,寒意逐渐蔓延全身。
我闭了闭眼,深吸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。
又有人说话。
“可惜,莹莹,你和贺暻的婚礼我们都不能参加了。”
苏莹却神秘一笑,“谁说不能?阿暻说了,我们的婚礼定在假死后七天。”
几人又叽叽喳喳说起来。
我已经听不清了,耳内轰鸣不断,心脏发紧,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内容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去的。
现在是冬日,被刺骨的寒风一吹,我才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。
苏莹要假死逃婚,然后嫁给师弟贺暻。
贺暻是小姨资助的大学生,常以我表弟自居。
可为什么呢?
昨天她还对我温言软语,不断确认彩礼里的奔驰S级豪华型,三天后是否可以提车。
还把我们的婚戒仔细包好,那是她精挑细选的品牌和款式。
她对我们的婚礼如此期待,为什么要逃呢?还是以假死的方式。
她不爱我?还是她背叛了我?
我竟对此一无所知。
所有的期许和努力顷刻间失去了方向。
我用手抹了把脸,才发现泪已经流了满面。
刹车声响起,我抬头望去,贺暻从出租车上下来。
他背着一个挺大的包,匆匆往楼上跑。
没有看到隐在暗处的我。
我攥紧拳头,想了想,跟了上去。
期盼着,刚才听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。
贺暻脚步轻快地敲响了苏莹的门。
只有苏莹一个人,她伸手把贺暻拽了进去。
冷眼看着这一切,我心如死灰。
不甘心地走到紧闭的房门前,门板传来规律的响动,偶尔露出一丝女声。
我怒火上涌,想要敲开房门,让他们所有的不堪就此暴露。
仅剩的理智拉回了我,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苏莹的号码。
熟悉的铃声从门内传出。
屋内的声音暂停了下,过了好一会,才有人接听。
“寒哥,有什么事吗?”苏莹的声音微喘。
怪不得她一直叫我寒哥,我还当成是独属我们之间的小浪漫。
我的眼里一片冷光,平淡开口:“没什么事,就是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有细碎的声音传来,苏莹怕我察觉,忙改口,“嗯……什么?”
“我就在你的房间门口,算是惊喜吗?”
“啊?真的吗?我……”我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戛然而止,惊慌感就要溢出屏幕。
我死死掐住手指,轻笑出声,“逗你的,你不会当真了吧?”
听筒那边的苏莹猛地深吸一口气,仔细听是两道。
我没等她回应,“怎么,害怕了,你不会背着我做坏事了吧?”
苏莹缓了下,娇柔的声音传过来,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僵硬,“才没有,是阿暻把改过的婚礼策划拿来跟我商议。”
似是怕我不信,“我可以给你打视频电话。”
我心里冷笑,原来她已经习惯性地扯谎。
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,“那巧了,正好是晚餐时间,你们一起来吧。”
说完,就挂断了电话。
我要弄清楚一切的原因,有怨报怨。
2
我看着他们穿戴整齐地出门,贺暻仍然背着来时那个大包。
苏莹小声地嗔怨着:“都怪你,不是不让你来了吗?吓死我了。”
贺暻揽着她的腰轻声安慰,“怕什么,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,一想到过几天的事我就特别兴奋。”说着还暗示性地捏了捏苏莹的腰。
惹得苏莹一阵娇笑。
整个过程我都拍了下来,保存。
摊开手掌,发现掌心已经被我攥出了血。
刺目的猩红,提醒我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事实。
但我不能退。
找来酒店工作人员,我出示身份证,让他们开门。
苏莹和贺暻应该是已经有过太多次了,房间里痕迹明显。
开了封的超极薄,床单上可疑的水渍,还有一条被撕坏的丝袜。
事实就这样摆在我眼前。
我心口发紧,整个身体都是抖的。
踉跄中被床头的链子绊了下,蹲下身查看,发现链子的一端是个橡胶颈环。
放水的柜子旁有散落的药片。
我的眸色幽暗,看来苏莹瞒了我太多东西。
我真的是被她的甜言蜜语,冲昏了头。
让她误以为,可以轻松地把我玩弄与掌间。
可她不知道,世界上最难得的就是让一个男人失了智似地爱你。
如果她不知珍惜,让我理智回笼,那她就得准备好迎接我的手段。
我以苏莹的一只翡翠耳环丢了为借口,调取了走廊的监控。
看着贺暻每晚都来,凌晨离开。
两人情不自禁地在走廊上拥吻,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。
酒店的安保小哥满脸同情地看着我。
无视他的眼神,我只是平静地复制了这些视频。
感觉到自己对苏莹的爱,正被无形的物质抽离着。
苏莹和贺暻释放了我心里的野兽,让它叫嚣着去破坏,去撕咬。
可捕猎者总要经过等待期,以求一击必中。
我打电话给远在国外的小姨,忽略掉她的碎碎念,直截了当,“苏莹假死逃婚,但我的婚礼如期举行,借小凌一用。”
小凌是小姨的养女,“太过分了,我会告诉小凌全力配合你。”
3
我收集好证据,驱车回家。
玄关属于苏莹和贺暻的拖鞋不在。
想来我可真是天真,有谁会为男朋友以外的男人,常备一双拖鞋呢。
还是情侣款。
我又一次在心里嘲笑自己,收敛好情绪,走进客厅。
发现贺暻站在厨房门口,而苏莹在厨房里忙碌。
看我过来,自然地同我打招呼。
“寒哥,看你没在,我们两个叫人送了食材,我们一起吃火锅。”
我平淡应声,看着苏莹往锅底里加了双倍的辣椒。
平时的伙食都是我准备的,所以她从没注意我只吃微辣。
悲伤逆流,只要用心,生活里处处都是她不在乎我的证据。
听到她还善解人意地开口,“阿暻,我和你哥都不挑,知道你喜欢辣我就多放些,让你过瘾。”
说完,眼睛若有若无地看向贺暻,带着我从未察觉的亲昵和暗示。
贺暻眼睛发亮,“好啊,谢谢小……嫂子。”
最后那个称呼他故意加重。
苏莹白了他一眼,脸蛋微红,低下头去。
因为要做饭,她把头发盘了上去,低头的时候脖颈的一圈红痕就露了出来。
贺暻自然也看到了。
似是怕我生疑,贺暻忙转移话题。
“寒哥,婚礼安排的迎亲车出了些问题,需要更换。”
“哦,我自有安排,你们不用操心。”
他们对视一眼,眼里是得逞的笑意。
我似一无所觉。
反正接的也不会是苏莹的亲人,毕竟,新娘都要换了。
贺暻略带惋惜地开口,“婚礼那天客人一定很多,可惜,正好赶上导师要我去外市做项目,帮不上什么忙了。”
我看了他一眼,抚平沙发一角的褶皱,没忽略他一闪而过的心虚,“没事,你忙你的,有你出力的时候。”
他噗地一声,笑了,“寒哥,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有趣的,像你这么正儿八经的,行情不行啊。”眼里是没掩藏住的轻蔑和得意。
我低头,心思百转,原来苏莹嫌我无趣。
可在我的世界里,爱一个人就要认认真真。
好像想到什么,贺暻神秘兮兮地凑近我,“寒哥,你吃过那种药吗?就是能让人很行那种?
”
我顿时心生警惕,马上想到在酒店看到的药片。
幸好我已经取了样本,准备拿去检测。显然贺暻的身上藏着秘密。
我装作一无所知,“我不懂你说什么。”
贺暻正要细说,门铃声响起。
苏莹的闺蜜呼啦啦来了。
“准新郎倌儿,我们是来吃火锅的。”
说完,看好戏似地盯着我和贺暻。
他们一定在心里笑话我蠢货。毕竟,苏莹要假死逃婚,还要以假死后的身份与贺暻结婚,这是他们以为我不知道的秘密。
和苏莹在一起后,我时常请她们去豪华餐厅。生日时也从不落下礼物,新年时还送给他们旅游团票。
苏莹的好友许茹,更是靠着我的人际关系做起了水晶生意。
没想到养出来的都是白眼狼。
他们眼里的好戏即将轮番上场,一个个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。
根本注意不到我愈加冰冷的眼。
我适时地提出有视频会议,提前退场,把舞台留给他们。
而我则进了苏莹的画室。
4
苏莹的专业是油画,学艺术的她被我清冷的气质吸引。
曾经风雨无阻地追了我两年,整个金融系人尽皆知。
那时,我从不怀疑她对我的真心。
可不知为何,如此真挚的情感会演变成如今模样。
我很少进她的画室。
刚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。
那时她恨不得天天画我,整天腻歪在一起。
后来,她说有我在,她画画时会分神。
为了不打扰她,我贴心地给她私人空间。
或许,那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开始游离了。
久而久之,不独自进入她的画室,已经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矩。
贺暻背的那个黑包就大咧咧放在画布旁的桌子上。
我做好心理准备,拉开了背包的拉链。
一架长焦相机,各种【橡胶玩具】,还有【银手镯】【小教鞭】。
甚至还有助兴药物和一些我不认识的散装药片。
我不想再翻,只是打开相机。
第一张照片,苏莹身无一物,只脖子上带着根项圈,望向镜头的眼里水光迷离。
第二张照片,是贺暻的一张人体画,落款是【莹】。
她用我买的奢侈矿石颜料,去描绘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。
不堪的事实又一次冲击我,扑面而来的淫靡气息令我作呕。
原来我心里圣洁高贵的玫瑰,早已零落成泥。
做好该做的事,我走出画室。
走廊里有细碎的谈话声。
“莹莹,你就不怕玩脱了。毕竟我们都看得出来,祁寒真的很爱你。”
苏莹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,才懒懒开口,“那就追夫火葬场呗,谈一场撕心裂肺的恋爱,真是该死的浪漫。”
“我实在是爱看,清冷帅哥,为我哭得死去活来,爱得痛彻心扉的模样。”
看好友是真的担心,她又解释道,“茹茹,你不用担心,不知道为什么,我就是知道祁寒会生生世世爱我,这是他的宿命。”
“那你对贺暻……”
“我的身体离不开他,只能舍弃祁寒了。”
我笑了,还真难为她把不忠说得如此直白。
我从阴影中走出,她们两个赶紧停了话头。
我看向苏莹手里拿着的女士烟,“莹莹,我看你因为准备婚礼也太累了,要不推迟几天吧。”
她还没等说话,旁边的许茹已经开口,“这怎么可以!”
我惊讶地看着她,她赶紧改口,“我的意思是都安排好了,如果推迟就太麻烦了。”
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。大家都想早点看好戏。
而苏莹却像是察觉到什么,上来挽住我的手臂,“寒哥,你不想快点娶到我吗?”
我定定地看着她,她望向我的眼里有依恋、有笃定、也有疯狂。
可我已无动于衷。
我弯了嘴角,扯开一抹笑意,“我很期待婚礼到来的那一天。”
随着我说完这句话,脑子里有电子音传来,“检测宿主已到达觉醒级,13006号回归,前世记忆导入中,可重新选择留在任务世界还是回归原世界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02-04 09:42:39